男子穿着一身喜得发白的青布大褂,见宁惠敏主动开口,作辑回道:“你好,我看门口贴了招工告示,想来问问情况。”
宁惠敏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有什么问题,进来说吧!”
她把人带到东侧的桌子旁坐下,吩咐素花上了两杯从宁府带过来的红茶。
男子自称姓林,名山原,毕业于燕京大学文学系。
宁惠敏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小小布店,竟能招来如此人物。
要知道民国年代别说大学生了,就连中学生,都算是高学历人士了。
“听林先生口音,不似苏省人,不知道林先生是哪里人?”宁惠敏问。
林山原:“我祖籍冀北人。”
宁惠敏:“哦?林先生祖籍和母校都在北方,怎么千里迢迢来了栾城?”
林山原:“我被友人介绍,来同文学堂教书。”
这话一出,更让宁惠敏摸不着头脑了,要知道,这年代的老师那绝对是最吃香的职业之一,工资普遍高于其他行业。
傻子才会放着老师不当,来她一个布店应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的宁惠敏立刻警惕起来,但又不愿意平白放弃林山原这块肥肉。
“恕我冒昧,能问一下林先生来祥隆布庄应聘的原因吗?”宁惠敏客气的问道。
林山原原本斯文白净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我辞职了,现在没有工作。”
宁惠敏故意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能问一下原因吗?”
林山原肃了面容,娓娓道来,“去年起,同文学堂开始招收女学生,按成绩分了两个班级,初小女班和高小女班。”
“我本是初中一年级的国文老师,这对我没影响。但前段时间,高小女班一位女同学的父亲找到了学校,说是他的女儿被我们班的男同学欺负了。”
“校长非常气愤,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我个失察罪,我心有不服,和他理论。他不但不听,还要扣我薪资,记我大过。我一时气愤,就递交了辞职信。”
宁惠敏:“……”
这么有戏剧性?
宁惠敏想起于褚恒说过,他曾在同文学堂教书。
他现在也不在那当老师了,而是开了家书店,会不会那个校长真有问题呢?
宁惠敏迂回的说道:“林先生,我们这里的薪资不高,第一个月是试用期,六块大洋。过了试用期,从第二个月起,最多给到八块大洋。”
“你能接受吗?”
林山原身上银钱所剩无几,他又做不了力气活,虽然八块大洋是少了些,但他想可以先做着,到时候找找别的工作,要是找的比这好的,再辞职就是。
“能接受的。”
宁惠敏:“那行,你等通知吧!我们这儿一周后出结果,到时候会把招收人员的名字贴在门口。”
这话一出,直接把林山原整无语了。
想他堂堂一个大学生,之前都是别人求他的。没想到这小破布店还拿乔,让他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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