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惠敏:“都是这双小脚误我,不然我可以爬墙过去。”

茉莉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表现明显是不信宁惠敏说的话,但又不好反驳主子。

宁惠敏还在碎碎念,“别说这么矮的墙了,要是我手脚健全,比这再高一倍的墙,我也能翻过去。”

茉莉终于忍不住了,“四小姐,刚刚你吃砂锅素面的时候,有没有尝到奇怪的味道啊?”

宁惠敏:“嗯?没有啊?你那份有奇怪味道吗?”

茉莉:“没有,我那份挺正常的,你再仔细想想,你那份有没有酒味儿?”

宁惠敏:“砂锅素面怎么可能有酒味儿?你脑抽啦?”

茉莉:“哦哦,没有就好。”

然后又用只能自己听到的音量轻喃,“没吃酒,怎么净说胡话啊?”

出乎两人意外的是,茉莉刚敲了一下后门,“咯——吱——”门就被打开了。

王婆子探头出来,看见两人明显一愣,“四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晚?快进来。”

茉莉连忙说出提前找好的借口,“哎!倒霉!刚坐上黄包车,就让一辆‘市虎’给撞了。你看,小姐都受伤了。”

宁惠敏踉跄的走了两步,一边走,还一边“嘶——嘶——”抽气。

王婆子:“能坐‘市虎’的人都是达官显贵,他们没难为你们和车夫吧!”

宁惠敏:“那司机倒是想为难,但上面坐着的大人物赶时间,说了两句好话,就放过了我们。”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现实。对于底层小民,宁府算得上是庞然大物。

但在真正的达官显贵面前,宁府和底层小民没什么区别,都是动动手就能按死的蝼蚁。

所以两人在回来的黄包车上统一了口径,用汽车撞黄包车作为借口蒙骗王婆子。

一听汽车,王婆子会产生一种天然的敬畏,不但不会说难听的,还会可怜两人。

两人顺利回到欣月馆,东厢房里亮着烛火,茉莉去叫了张妈。

张妈端着水走进正房的时候,宁惠敏已经瘫在榻上,疼的缓不过气来了。

“四小姐,我打了热水,给你烫烫脚。”

等她打开宁惠敏的裹脚布,发现,她的脚不但磨破了,还都涨紫了。

“四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天你可怎么出门啊?”

宁惠敏:“没事,你帮我上些药,明天让茉莉背我去坐黄包车。”

张妈眼珠子转了转,再说话,言语中带上了心疼,“哎呦喂!我的小姐,你脚都这样了,我可不放心,明天就由我背你去坐车吧!”

宁惠敏身心俱疲,不想开口说话,张妈就当她默认了,尽心尽力的帮她收拾起残脚来。

第二天,宁惠敏的脚果然走不了路了。

张妈自告奋勇的要背她出门,海棠也不甘落后,宁惠敏没反驳,算是默认了下来。

等四人来到祥隆布庄,素花已经到了,她看到宁惠敏连路都不能走了,大惊失色,“东家,你怎么了?”

宁惠敏摆摆手,“没什么,赶紧开门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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