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后宅,郑老夫人坐在亭子里关切地问道:“柳姨娘今日可好些了?”

“回少老夫人,柳姨娘她……”安嬷嬷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郑老夫人心中一紧,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柳姨娘她……咳得厉害,还……”安嬷嬷还没说完,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

安嬷嬷心中一沉,急忙推门而入,只见柳姨娘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正痛苦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快,去请郎中!” 安嬷嬷见状,也顾不得其他,急忙吩咐道。

郎中很快便被请了过来,他仔细地为柳姨娘诊脉,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郎中,怎么样了?” 安嬷嬷焦急地问道。

郎中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这……” 他刚想开口说话,柳姨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染红了床单。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安嬷嬷惊呼一声,险些瘫软在地。郎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柳姨娘,沉声吩咐道:“快,拿干净的帕子来!”

丫鬟手忙脚乱地递上干净的帕子,安嬷嬷接过,轻轻擦拭着柳姨娘嘴角的血迹,心中却越发不安。郎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

“郎中,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安嬷嬷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郎中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心神,斟酌着说道:“这……从脉象上看,夫人这病,像是……像是痨病……”

“痨病?!”安嬷嬷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痨病在古代是不治之症,一旦染上,便意味着死亡。更何况,痨病极易传染,若是柳姨娘真的得了痨病,那整个地区的人都可能被传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姨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惊呼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方姨娘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柳姨娘的手,焦急地问道:“姐姐,你怎么样?你别吓唬我啊!”

柳姨娘虚弱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方姨娘的手背,虚弱地说道:“妹妹,我没事,你别担心……”

方姨娘看着柳姨娘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她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郎中,急切地问道:“郎中,我姐姐这病,还有救吗?”

郎中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痨病,恐怕……”

“恐怕什么?”方姨娘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郎中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柳姨娘,低声说道:“恐怕……时日无多了……”

方姨娘闻言,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倒在地。安嬷嬷眼疾手快,扶住方姨娘,低声安慰道:“方姨娘,你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柳姨娘一定会没事的。”

方姨娘泪眼婆娑地看着叶晚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握住柳姨娘的手,泣不成声。

郎中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方姨娘压低声音对柳姨娘说了一句:“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郎中走后,方姨娘便急匆匆地赶往郑老太爷和郑老太夫人的院子,将柳姨娘“得了痨病”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二老。郑老太爷年事已高,最是怕死,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郑老太夫人虽然没有郑老太爷那般害怕,但也不免担忧起来。痨病可不是小病,一个不小心就会传染开来,到时候整个郑家都得遭殃。想到这里,她便对方姨娘说道:“你速去告诉顾郑氏,让她赶紧将柳姨娘接回顾家去,免得传染了我们。”

方姨娘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顾郑氏的家。顾郑氏听闻此事,也是大惊失色,但她并没有立刻答应接回柳姨娘,而是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姨娘怎么会突然得了痨病?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方姨娘眼珠一转,故作悲伤地说道:“你有所不知,自从上次顾夫人去了郑家之后,柳姨娘便一直郁郁寡欢,茶饭不思,这才病倒了。

方姨娘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顾郑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她早就知道郑老太爷不安好心,想到这里,她冷冷地说道:“我娘得了痨病,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但要我接她回顾家,绝无可能!我不能拿孩子们的性命冒险!”

方姨娘还想再劝,却被顾郑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你回去告诉父亲和母亲,就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医治我娘的病,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指望我了!”

方姨娘见顾郑氏态度坚决,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她回到郑老太爷和郑老太夫人的院子,将顾郑氏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而另一边,郑老太爷和郑老太夫人在方姨娘的添油加醋下,已经对柳姨娘的病情深信不疑。郑老太爷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担心自己会被传染,连饭都吃不下,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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