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还没见过,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就是你大伯坑害的那家小少爷。”

宁玉第一次看清林泽洋,看着周围满脸草色的人们,她已经看习惯了,乍一看见这种白净匀称散发健康光泽的人。

宁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还没等林泽洋反应过来接话,柳迎春不动声色上前半步隔开了他们。

“林少爷过来是想跟你谈一下关于你嫁给林老爷这件事,虽然宁远山死了,宁远山的老婆也不见踪迹,但是这事儿有始无终总是不好,以后你总还是要在这生活的,何必承受无缘无故的风言风语呢,今天不如就把这事情说完了。”

???

林泽洋一脸懵,他的意思是希望师父能说说好话……

特别是看到宁玉的时候,林泽洋也得承认,确实是个美人儿,这样的姑娘就该放在林家这种富贵里养着,放村里岂不可惜。

再说了,他林家又不是差钱的人家,刚刚那么说,也是想见到宁玉以后,再提补一份嫁妆的问题,这对林家来说不算什么,怎么师傅一张口,这事儿就做罢了呢?

他抬头看了一下,身后简陋的都不如家里马厩精致的窝棚微微皱眉,但说话仍如沐春风般和煦。

“我并不知道玉姑娘和我师傅竟然是好朋友,今天也是太仓促了,只是择日不如撞日,一如师傅刚刚所讲我们两家的亲事,毕竟有婚书在,天灾人祸皆不能如我们所愿,即发生了也不逃避,姑娘安然无恙,接下来我们可以按部就班的谈一谈这件事。”

“林少爷我尊敬您家对着乡里的照顾,我也心存感激,从未对林家生出半分冒犯之心过。

只是这婚事从头到尾我皆不知情,一手由我大伯自主操办,如今他已经死了,嫁过去这件事,我是断然不答应的,我生于乡野,长于乡野,我想要在这地方生活,林家富贵逼天,但跟我却没有缘分。”

“玉姑娘也不必过于着急,我也不是来逼婚的恶霸,只是,”

“姐,大妹说胡话了!”

福哥焦急的从屋里跑出来,宁玉转头就往窝棚里跑,柳迎春也快步跟了过去。

剩下林泽洋在原地张望几眼看见屋里人影重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思量再三,他也低头走进去了。

一进来只有一个感觉,小,太小了,这么小的窝棚又不够高。

柳迎春都微微低头才可以,对他来说就更难受,可他弯腰,往前面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床上一堆破烂衣衫里,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小女孩面上如煮熟的虾一样泛着潮红。

此时女孩胡乱的说着痴语,看样子烧的人不清醒。

宁玉几下拨开大妹额头上的湿巾,坐的床沿,纤细的手腕,用力把大妹抱进怀里。拿过一旁还飘着桂树皮的水往大妹嘴里灌过去。

她一双眼眸清亮亮,微微抿着秀气的嘴角,麻利的不由分说给大妹处置,明明神情稳定,手都不带抖一下,转头间一层薄汗却在脖颈上闪着微弱的光。

“染了风寒高热是难免的,这东西下去起效还要慢一些,我们不要围在这儿,让空气流通起来,你再喂她喝点水。”

“把这个给她吃。”

一颗如蚕豆大小的药丸递了过来,散发着浓浓的药香。

林泽洋从荷包里掏出药丸,直接伸在宁玉身旁。

宁玉看都不看他,更不犹豫,伸手就接了过去,撬开大妹的牙关,再用力一和药丸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这是我爹请过一位御医看脉,御医开的药,据说有奇效,这一碗药下去,小来小去的病,立马见效。”

穷人家的苦林泽洋不是没看到过,但是他还是没想到会苦成这样子,借着这个空档在窝棚里看一圈除了擦的干干净净以外,这窝棚里面真的给人住太勉强了。

大妹吃下药以后,还没立刻起效人迷迷糊糊下意识抱着姐姐的腰,埋在姐姐怀里寻找安全感,宁玉安慰着轻轻拍着大妹的后背,小姑娘骨瘦如柴,手腕上面骨节突出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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