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舞澜舢离岸缓缓驶入彩云明珠,未能上船之人,皆是唏嘘叹息。

三日之期的花魁选拔,期间精彩,是每个普通男子皆不愿错过的好戏。

然终究多数人,难有如此机会。

画舫离岸,夜幕垂下,华灯满上,绫罗绸帐轻拂轩栏,是一汪灯影,也是一点珍珠。

对应着船舱二楼的画舫露天甲板,摆着十余副桌椅,这些桌案皆覆有黑金相间的锦缎桌面,中间摆放的壶杯茶具,也是上等骨瓷所制,华丽非常。

雀舞澜舢之上,每一名侍者,都是芳林堂所挑选的外门弟子。

着装整齐,身姿,同样整齐。

船舷之上,由梨木所成的烛台,渐次被换上新红烛,罩上纱罩。

每三十步,便会有一名侍者站立。

画舫四层,从下往上的第二层,是层高最高一层,此地便是主要的大厅客堂。

往上第三层,是寻常客房,大小规格不同,但并无档次和价格之分,只是让喜欢大的,和喜欢小的,都有心仪之地。

最上一层,则是最奢华的客房包厢,一共设有十三间,其中一间,是花魁住所,一间是芳林堂堂主住所,一间是越家家主住所,一间是云焜城城主之所。

越家家主和云焜城主极少会上雀舞澜舢,所以这两间,算是虚设。

余下九间,两间是可容纳至少五十人的包厢,两间是则是适合独处的小包厢。

再来的五间,便是客房,想要入住这五间客房,其中一间,每日拍卖,而其它四间,则非是有财力便可。

雀舞澜舢驶出半个时辰,夜色渐浓,画舫庞大,吃水较深,风平浪静之时,仅微微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颠簸,所有宾客,也早就适应。

时辰渐进,所有站立的侍者,口中整齐划一的轻声开口,“花魁遴选第一日活动,即将在第二层大厅举行,请有意参与的诸位移步。”

雀舞澜舢第二层,唤咤酒当歌,中间大堂,下沉三尺,摆着四张大桌,占据了大厅的三成位置。

这四张大桌正东侧,则是一个华丽舞台,红毯铺地,轻纱遮掩,周遭细流喷雾,夜明珠之光,在雾气中氤氲而亮。

大堂和舞台正中上方,挂一盏方圆十丈的巨大飞凤灯盏,中间是一个硕大的晶球,数层灯盏,共一百零八束烛台环绕其外。

每一个烛台之上,没有蜡烛,而是暗黄水晶。

随着宾客坐落,三名越家芳林堂弟子,自三个方向飞跃而出。

这三人,皆是一般装扮。

广袖宫装,衣带翩飞,运轻功跃出,真如同三簇艳花。

三人立于飞凤灯盏之上,一手扶着吊灯铁链,一手同时运起内元,往灯盏中间晶球输送。

外围一百零八个水晶蜡烛,同时泛起光芒。

水晶光芒柔和散开,整个咤酒当歌大厅,登时亮了起来。

“哇……这这这,这是什么?”下方宾客之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登临雀舞澜舢。

这景象,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间,多人目光皆被这飞凤灯盏的水晶光泽所吸引。

“这便是飞凤开眸,光是这一个飞凤灯盏的价值,就能买云舟街十个铺子。”

“不会吧,真有这么夸张?”

“不会?这还是初步估计,你看中间那晶球,便是能存储内元的凤眸晶,寻常一小块,都是难得一见,飞凤灯盏全靠它吸纳内元,传到周围水晶蜡烛,再发出光亮。”

“这么说,这飞凤灯盏,全靠内力照明?”

“不得了不得了,越家果然是大手笔。”

于此时刻,正中的舞台纱幔被缓缓拉起。

“歌钟难尽意,白日落云焜。”

一声动人轻吟楚楚而起,一人着华丽盛装,翩然落在舞台正中。

此人便是,芳林堂主,越歌钟。

台下哗然,众多远道而来,只为上雀舞澜舢的江湖人士,他们多数本为花魁而来,但没成想能连同越歌钟都一起见到。

众人还在哗然之际,旁边走出一人,此人着一身男儿劲装,却是实打实的女子。

她走到越歌钟身前,恭敬行礼,“见过师尊。”

“师尊?那她便是,越醉绮?”

“想来应该是她了。”

“听说芳林堂堂主最近又收了两名徒弟,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呢?”

“绝对不可能,看这气质就知道一定是越醉绮了。”

众人议论之际,在舞台后方,又有一人缓缓走来。

“快看,是花魁,真是花魁。”人群喧哗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走来的那一个女子。

此人,便是如今的雀舞澜舢花魁,越青鸟。

越青鸟当上雀舞澜舢花魁的那一年,西武林美人榜,将其定榜第三甲,乃是名副其实的江湖一流大美人。

便是云焜城的城主,也曾经追求过,只是最后不了了之。

“小女越青鸟,给诸位问安了。”越青鸟走上舞台之后,柔声开口。

其声细软绵缠,光是听这一句话,就已经让大部分的男子,觉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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