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大道他们还能快点赶去羊城，但他的目标并不是羊城，而是附近的一个地方，那儿有来自因果线下游的信息。
瞄一眼精神恍惚的石有牛，黎本初放慢了脚步，这些他发现石有牛有很强的意志，为人能说会扯。
这在一众木讷的民众里很凸出，这时代的民众只要有地种、税收不高、压迫不强就会如同死水一般，可石有牛脑光灵活很会说话。
按石有牛的想法，以后想当一个稗官并为之努力，不过这一切在遇到黎本初时都改变了。
现在的石有牛只想在他身边学东西，即使很痛苦，石有牛也没有说要离开。
“有牛啊我们慢点走吧，路还长呢不用急。”
石有牛迟钝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长我没事，那个什么时候才能练功啊。”
练功，也是摸索功力，但是单单用功力来疏通经脉实在是太难了，经常导致石有牛的经脉开裂，痛还不是最主要反噬。
黎本初还发现经脉开裂会让人五脏六腑加速运行，每次加速运行都可以缓解开裂，不过这可不是好事。
“练功讲究循环渐进不能太急，你有什么家人吗，有心仪的人没有。”
黎本初忽然问起家长里短让石有牛一时语塞。
“呃……道长为何问起这事，不过也不是说不得，家母早逝如今只有家父一人可尽孝，至于心仪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时，石有牛摇了摇头。
“你的身体一天只能炼一次，再多就会折寿，照现在这样下去你可能到六七十岁就灯尽油枯了，”
“六七十岁？！我真的能活那么久吗。”
石有牛大吃一惊，他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有那个普通人能活那么久的，只有富贵之家才有活那么久的人，对此黎本初有些语塞。
“道长，若不饿死也会病死，这年头能活六七十岁的人我还没见过几个呢。”
见石有心意坚定，黎本初也不再相劝，这对他也是好事只要有牛知道风险还愿意如此修炼，那么他心里就没那么多负担。
很多只存在于想法中的招式黎本初也慢慢向石有牛开放，这些招式做出来时同时运转功力会有奇异的效果，像百里飞步功那样轻灵只是变化之一。
当然他也不会对石有牛往死里用，想法中危险高的招式可以等他经验丰富再改动使用，现在主要是对能提升赶路速度的尝试。
在这人烟稀少的野外，有很多阻碍，这可能是一条河、一个倒树、一块巨石、弯曲小道，这些都可以优化百里飞步功。
黎本初教石有牛的百里飞步功算是理论分枝，在他这几天的试验中一步一步来，只教轻灵的部分，像是攻伐的部分被他有意弱化或删除了。
说到底他放心李纹是因为了解他的为人，而石有牛得进一步观察，像是攻伐的招式，如果以后有必要他会教授的。
而且他有预感，像是石有牛这般脑袋灵光的人，只要教授的功法被察觉出不完整，肯定会想办法补全。
这从石有牛这几天对经脉理论的重视就能看出来了，如果是李纹肯定是兴致缺缺，多催几句就会看一点，看懂需知的经脉穴位就撂下书本忙别的事去了。
相比之下石有牛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基础不如李纹牢固，但他教授时石有牛友对书籍的认真，不像李纹虽表明认真，下次还得教一遍。
随着速度的提升，黎本初对那个地方也越发接近，不过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他来到的地方很偏僻。
不过这时代对偏僻的定义很广泛，出了城或镇或村都可以说是偏僻，而这地方的偏僻是没人行走的痕迹。
他俩行走的山间小路虽然也杂草丛生，但还有人行走过的痕迹，像是这地方就是完全没人，什么几十年的藤木，树枝纷纷挡住了去路。
“呼呼呼~我们是不是迷路了道长。”气喘吁吁的石有牛努力跟着黎本初身后。
“那倒不至于，只是，唉，你跟着就是了。”
黎本初也在疑惑下游因果线的信息，这个地方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如果没人住在这附近那么又有什么是值得下游因果线向他传递信息？
离目的地还有十几里地，这地方也越发难行，黎本初不得不来到一个较为空旷的河溪旁，石有牛的速度还是慢了，这十几里的地带上他估计得花一天。
若是他独自一人就可以把包袱放给石有牛，轻装上前多一个时辰少半个时辰就能到，所以放下箱笼后黎本初说道:“你在此扎营顺便寻一些柴回来，我过段时间再回来。”
说完也不管石有牛，大胯几步跳上树梢消失在石有牛视线中。
不知为何越发接近，黎本初内心就是心急，明明他都不清楚有什么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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