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里边没动静了,就在沈沁自我怀疑、苍焱会不会连他也不见时,门开了一条缝。

沈沁推开门,地上一个水晶摆件,方才就这东西砸门上。

房间的主人面色阴沉、眼下乌青、双颊清减,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他。

“怎么了?”

沈沁急忙近身,这才发现苍焱面颊上模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谁打的?”

问完他就后悔。苍焱什么人呐,谁能打他?谁敢打他?除了他老爹苍松,天底下没人敢甩苍焱巴掌。

“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苍焱嗓音哑得厉害,“他只是我生物学上最近的关联人。”

沈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有谱,估计就是什么狗血伦理大剧。

他也不多问,怕问出什么豪门秘辛,什么继承人的狗血成长史。

“怎么不吃饭?天大的事也没必要折腾自己。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吃。”

“那我给你炖点汤,很快,等着啊!”

沈沁跟哄小孩儿似的,从前苍焱可没这个待遇。

沈沁下楼到厨房忙活,不一会儿,苍焱跟找妈妈似的也跟下来。

阿力与其他保镖对个眼神,还得是咱们沈助理,药到病除。

很快,厨房飘起鲜汤的香气,房子一旦有了烟火气,就会格外温馨。

苍焱耸耸鼻子,瞬间就觉得饥肠辘辘有了食欲。

沈沁炖的牛骨汤,小火慢煨,香气源源不绝。加点花椒粒和干辣椒提鲜,没用什么补气参,原汁原味,鲜香扑鼻。

盛了一碗,细心吹凉,亲自端给苍少爷,苍焱啜一口,咕嘟咕嘟仰头干个底朝天。

“再来一碗。”苍焱咂吧嘴。

苍焱连饮几碗汤,眼珠子有了神采。

“你不是休假嘛,怎么回来了?”

“明知故问。主子拼命蹦跶,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躺平?你有个性,公司都快炸了。电话不就打我那了嘛!”

“你就不问问发生什么事?”苍焱发现,沈沁忙到现在也没多问一个字。

“肯定是不开心的事。我问了,不是让你再回忆一次,何必?你要是觉得说了才痛快,我一直都在。”

这话说的,就跟一股撩人的小春风在人心头拂过,别提多柔软多舒坦。

沈沁的温柔对苍焱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稀罕的宝贝,是他拼命砸钱也求不来的,而今,就这么从天而降。

苍焱顿觉浑身舒畅,这几天的不痛快似乎都不算个事,一片乌云都散了。

“我就是……想我妈了。”

苍焱自打在沈家吃了顿备受关爱的饭,被沈母那满溢的母爱照拂一下,就想到自己的妈妈。

“我去了我爸那,啊呸,生理学父亲,我去找找我妈以前遗留的东西……”

苍焱不爱回那个家,自母亲去后,那便不算是个家。他跟苍松各过各的,万不得已无交集,两人只是生理学上的关联方。

苍焱去了父亲的别墅,一进门,就见陆琴坐在客厅沙发上品茶,看起来人模狗样。

陆琴看见他一震,好一会儿才挤出几分笑,“小焱回来啦。”

“你是不是没脑子所以没记性?不准这么叫我,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抽你两巴掌能不能长点记性?”

陆琴被噎得脸一白,撇嘴扭头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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