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应淮气得脸色发绿。
别的不说,安与时若是嫁给裴允,起码是在上京城啊!
而且裴允从门第到地位,从容貌到品性……
除了嗜杀一点,对安家的态度差了点,难以接触了一点。
还有什么地方差了?
不像司方和邺,守着个封地,所有荣耀,都是他父亲给堆起来的!
往后成了亲,也得回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去。
就这样的条件,还想和安与时成亲?
想都别想!
安应淮直喘粗气,越想越气,恨不得用眼睛活活瞪死司方和邺。
这个臭小子,可千万别阻挠了安与时的富贵之路!
更别阻了他们安家的大好姻缘!
司方和邺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群人奇奇怪怪的,究竟在折腾什么?
现在看安家人这么没耐心,他也没了好气,扔下东西,直接追了出去。
可是安与时哪里还有影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人收拾了住所出来,随意梳洗一番,再叫人来把他不在铜城的时候,所发生过的一切,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然后他才知道,安与时和裴允一起,究竟下了多大的一盘棋!
相比之下,他当初反复劝说安与时,让安与时尽快把烂摊子都给别人……
简直小家子气!
也是忽然之间,他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是错……
比起安与时,他眼光不够长远,心思不够细腻。
就算是对百姓,似乎也不够有担心。
该有的责任,他像是在尽全力担着,却又一样没担着。
也难怪,每一次安与时都气得要对他大打出手!
还有今日,安与时那些话,落到他耳朵里刺耳无比。
可安与时有一句话是说错了的么?
他就是自己上了当,自己非要追过去!
虽是追上去了,确实差点强闯西庆!
可他又闯了吗?
还不是分析利弊,失去胆气和魄力,所以什么都没办成?
越想,他心里就越乱。
这一刻,也特别想和安与时聊聊。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世子?
一个世人永远跳不出错,由衷夸赞的世子。
就算是被天下所养,也依旧能够时时刻刻,都心安理得的世子!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安与时住着的院子外面。
知道安与时还没回来,他也不进去,就坐在假山石上,任凭未干的发梢,滴下水珠,浸透肩上的衣襟。
其实,这时候,安与时也挺想见他的。
出府后,和何家兄妹坐在酒楼里吃了一顿,聊天的时候才猛然回过味来——
那司方和邺可是从西庆边境回来的!
岂不是对西庆的情况,多少有了点了解?
现成的情报,岂能不抓住?
于是吃过饭,安与时立即掉头,去买了两大盒的点心,亲自提着去找司方和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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