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张屠夫简直是要崩溃了!他原本只是想仔细瞧瞧伤口,琢磨琢磨一会儿该用哪种手法缝合,谁知世事无常啊!

“闭嘴!”田大夫严厉喝道,“这里是药铺!”

张屠夫愣住,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他又看向一旁的李二牛寻求安慰。李二牛看到他满头脓液,立刻扭头不敢看他。

张屠夫:……

“怕了就知道珍惜生命了,人的命只有一条,哪儿有什么下辈子,这些都是瞎话,别信那些封建迷信。”田大夫说着,将脓液排净,随后拔出了银针。

杨二柱看着药盘里流出的脓液,看着田大夫满脸从容的动作,看着张屠夫虽然满头脓液但仍一丝不苟的模样,不禁眼圈泛红,紧紧抱住药铺窗户边的木桩,“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咋回事?”李二牛连忙上前询问,“是麻药劲儿不够,我再给你敷点?”

“不……嗝……我是感动啊!呜呜呜呜。”

感动?

李二牛一听,原本高涨的情绪立刻跌落下来。张屠夫瞥了一眼镜片上残留的脓液,再瞧瞧哭得稀里哗啦的杨二柱,觉得自己应当宽容些原谅他。

至于田大夫……

这位田大夫趁杨二柱感动之际,戴着手套的大拇指毫不犹豫地深入脓腔。

“张屠夫,给我拿剪刀,把伤口扩大,我的手指到哪,你就剪到哪。”

张屠夫应声照办,刀割皮肉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杨二柱耳中,他的哭泣声也随之渐弱,越来越轻。

“行了,后面的你收拾。”安置好引流条后,田大夫侧过头,接过小徒弟递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同时对张屠夫交待道。

张屠夫点点头,接手了田大夫的工作。

田大夫看着张屠夫做得有模有样,确认无误后打算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刚一转身便看见了表情复杂的赵铁匠。

“交接完了?”田大夫语气平和地问道。

赵铁匠、张屠夫和李二牛三人当中,张屠夫傲气一根筋,李二牛憨厚任劳任怨,唯有赵铁匠是成熟稳重型的。

“对,交接好了。手术做完了吗?”

田大夫点点头,“嗯,马上就好了。”

俩人交谈间,语气如同谈论早餐吃了什么似的平淡。嗯,今儿早饭吃了,没错,我也吃了。

待田大夫客气一笑,寻了个木墩坐下时,赵铁匠平静的面孔终于变了脸色!

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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