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微微的讪笑:“陆先生是讲究人,这个年代都不兴这个了,这一下弄得我都不会了!”年轻的女老师也是急切的点点头。

安排完屈长水的事情后,爷爷就牵着细妹子的手,“你哥留下上学咧,走,跟爷咱回家”!

细妹子刚才还瞪着好奇的眼光东瞅瞅西看看的,一听哥哥留下了,爷爷要她回家,学校那么多小朋友,哥哥身上还有漂亮的书包,里面还有漂亮的文具盒,彩色的书本,小脸马上就变了,嘴一咧,哇哇的大哭,拉着哥哥书包就是不走。

校长不但认识爷爷,也了解他们家情况,就说,“嗯,这样子行不,陆先生,你看哈,虽然这个女子年龄不够,咱就破个例,都留下吧,和她哥一起上学,兄妹俩也是个伴,这个年龄虽然小些,我看这女子挺机灵,咋就让她能学多少学多少,就当哄娃咧!你老神仙跟前没娃闹了,能给咱乡党多看几个病,我们这也算是积德行善咧。你老接送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个赶,陆先生你觉得呢?”

爷爷思考几秒,弯着腰问细妹子:“你也想上学?跟你哥一起上学?”细妹子哭声马上止住,用袖口擦了一把眼泪鼻涕,连连点头,“我也要哥哥身上的包包,还有那个漂亮的文具盒子,还有还有那个漂亮的书!”

爷爷伸起腰,又是思考几秒,“唉,都不是省油的灯!那就麻烦姜老师了,她那个文具盒和铅笔我必须出钱!”

就这样兄妹俩一起报名上学,爷爷早晚接送,一手牵一个。按当地习惯,下大雨时,家里离学校远的孩子可以不去学校,爷爷仍然是怀里抱一个,背上背一个。穿着雨衣,把两个都捂在自己胸膛,背上。穿着泥鞋,一脚深一脚浅的送他们上学,风雨无阻!

细妹子真的很聪明,第一年就以优异的成绩和屈长水考进了一年级。那个时候,红幼班上一年级考不上是要留级的。

每天下午放学他们回家后,爷爷教他们站桩练武。刚开始半个小时,后来就慢慢成两个小时,给他们拉筋,叫他们前空翻,后空翻。他们俩每顿饭里都加中药材。不上学的时候跟着爷爷一起上山采药,晾晒,打下手炮制熬煮。

也就是一年级开始,他们随着大队里上学的孩子大部分结伴而行,爷爷也不接送他们了。不管刮风下雨,自己穿泥鞋走路,自己打伞。裤子上甩了泥点,滑倒了,裤子上都是泥,爷爷也不批评他们。细妹子每次摔倒满身泥,就会哇哇大哭,屈长水就给他用路面的积水擦擦。然后牵着她的手,同行的同学也都会等着他们,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九年来俩人每天结伴上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放牛,放羊,放猪,也一起练武,一起跟着爷爷下山赶集,一起跟着爷爷上山采药,晒药,有时候需要烘焙炮制药材,也学着做。

大概初一的时候,屈江开始跟着爷爷学习木工和泥水匠活计,住在山里,家里的家具都是爷爷带着屈江一个个的打出来的,家里的猪圈,后院墙也是爷爷带着屈江和细妹子用石头和泥垒起来的。屈江记得爷爷给他说泥水匠要领,找对重力中心,咬茬,垒直。做木工的要领,推平,刻准,磨光,上漆,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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