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墨在心里将几种可能性全都斟酌了一遍,感觉都合理,也都不合理,就没说出口。邬暮和肖贝一起听着陈一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越发觉得有趣。
最后,陈一墨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肖贝为什么会说话。”
被陈一墨的思绪干扰,一时间邬暮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谎言“,她索性随便挑选了一个可能性,将其说出来:“虽然小贝长得不大,但他已经是一只活了两千多年的老狐狸了,修炼的过程是辛苦,但是小贝很能吃苦,西游记不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吗,肖贝可是经历了两千多难,每年一难,一直坚持到现在,他的辛苦,每次跟我说起,我都会忍不住流泪。就是这样的修炼,让他能够说话。”
听到和自己想法相近的解释,陈一墨又惊喜又怜惜:“没想到小贝的人生,不,是狐生,没想到小贝的狐生也这么可怜,你们也算是可怜人遇到可怜人了,互相心疼,互相扶持,也是一种救赎吧。”
“是啊,我们就是因为痛苦的经历相遇,人与狐狸互相交换心事,互相陪伴着对方。”邬暮声情并茂地讲着故事。肖贝趴在躺椅上,虽然听到的多半是假话,可是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流出眼眶,他偷偷擦干净,避免被察觉,他可不想让陈一墨嘲笑自己是一个爱哭的狐狸。
邬暮继续编故事,原本没有思路的她此刻脑洞大开:“记得有一次下雨,雨下得很大,本来森林里的光线就很稀薄,乌云压下来周围更是看不清楚,我和小贝就这样在雨里走着,打在脸上的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当时我哭了,至于原因我已经忘记了,但是哭得很伤心,小贝没有哭,他在旁边安慰我,我什么都没跟他说,他也知道原因,还安慰得头头是道,那段回忆真的让人怀念。”
“淋雨的心情多半也不好吧,浑身都湿漉漉的,也不是很舒服。”
“对呀。”
“我也淋过雨,很理解你的心情。”
“嗯,谢谢你。”
“没有,我知道现在安慰你也没什么用,如果当时我在的话,我一定会为你撑伞的,如果我有伞。”
邬暮轻轻把手搭在陈一墨的肩膀上:“照顾好自己就好,你还是孩子。”
“孩子也可以保护别人,只要有能力,撑伞不是很大的事。”
“我突然有件事很好奇,你可以帮我解答吗?”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你解答,我希望帮你解答。”
邬暮在走廊里踱步,一边走一边问着:“你说如果你只有一把伞,给了别人自己就要淋雨了,那你会给自己撑伞,还是为别人撑伞呢?”
陈一墨认真思考后,回答:“邬暮姐姐,或许你觉得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不好意思,辜负你的期待了,我会给自己撑伞”,过了几秒钟,陈一墨又补充道,“如果对方情况比较差,比如老人或病人,那我会让伞的,一般人都会这样做。”
“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保护好自己,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就可以了,你的答案我很满意,希望你未来也能做到。”
“嗯,我会的。”陈一墨的眼神很坚定。
邬暮认可得点点头。故事的发展,她越来越喜欢了。
“哎呀,话说你知不知道这个旅馆的名字呢?”邬暮又抛出了问题。
其实就算邬暮不问,陈一墨总会问出的,只是会晚一些,她不想显得不礼貌——刚认识不久就对别人的情况问东问西。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过,叫贪念旅馆。”
“是啊,我这个名字起得好吗?”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呢?”
“因为这样就不重名了呀,现在这个社会,不是最忌讳和别人相同吗,路上撞见相同的衣服,相同的鞋,都会很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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