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城中有一条不知流向何处的平日里静静流淌,今夜除了粼粼的月外,还有水面上浮着的一盏盏亮着的花灯。
顾怜一路来到河坊,顺台阶而下,手上捧着一盏粉色的莲花灯。
她还没有把头发束起,怕束起后露出领上的红印,更加引人注目。
来放花灯祈福的人很多,没有什么人注意到顾怜。
顾怜找了个位置蹲下,然后看着花灯花瓣上的字,又怕没有干透,低头吹了吹,她用不惯毛笔,写字有些歪歪的,又圆.像小孩子的字。但并不影响辨认那上边写了什么——
吾弟安康.无忧。
将花灯往水中放,顾怜的动作很轻,花灯触碰到水面时微晃一下泛起圈圈涟漪,她拨了下水,让花灯流向远处。
寄托个念想吧,虽说她知道这种迷信的做法毫无用处。
原本顾怜是想买两盏花灯的,两位不同世界的弟弟各一盏,但是一盏花灯居然收二十个灵币,这价格把顾怜结吓得投入了节约大军之中。
吾弟…
算是把那两位都捎上了。
顾怜看着自己的那盏花灯流入花灯大军之中,顺道洗了洗手,然后站了起来,旁边有一个戴恶鬼面具着红衣的人走上来,她让了位置,余光不小心瞥见他手上的花灯上写的字;
回家。
字倒是写得不错,顾怜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后就走了。
不过可能是身体太差加之又被萧九那个小疯子给掐了脖子,顾怜没走出几步就眼前一阵发黑,她不由得停步晃了两下 然后就眼前一黑,朝前倒去,意识彻底失去之前,她好像被人接住了,那怀里冷香,雪的气味。
灵气涌入身体,最后的感觉是,被人打横抱起来了。
身后的长河泛着微光,那里的花灯聚集在一处,仿佛就是天上天河的倒映。烟竹又放,升空,最后变成绚目的光彩。
顾怜是被一阵饭香给饿醒的。
睁开眼,顾怜还懵了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直到眼前一片阴影投下,是谢霜走到她的床边,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这会儿还没醒过神来吗?”那口吻中含笑,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顾怜盯着 谢霜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闭上又睁开,然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这起床服务也太好了。”
谢霜听后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就被逗笑了,力度很轻地戳了一下顾怜的脑袋:“就你嘴甜。好了,快起来,你都睡了两天了,两天没进食身子熬不住,困的话就起来吃了饭再睡。”
顾怜先是没动,然后大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猛地翻身坐起:“我睡了两天了?”
谢霜被她这忽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慢些,刚醒不能太激动,”她说完,才回答顾怜的话,“嗯,灯会已经过去两日了。”
“怎么了?”谢霜问。
顾怜大脑宕机几秒晕过去前的记忆才翻涌上来,她顿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师姐,我是怎么回来的?”
谢霜去把放在一旁的粥端过来,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顾怜的唇边:“是我与大师兄将你带回来的。不烫了,你尝一下。”
顾怜先是就着谢霜的手吃了一口,然后就把那碗粥接过来自力更生的自己吃了:“你们带我回来的?”
“嗯,”谢霜点头,在床边坐下,“那夜我与大师兄恰巧也想去放花灯,刚到那儿就听见有人喊着‘有位姑娘晕倒了’,上前一瞧,就是你倒在那里。”
顾怜愣了愣。
所以说是谢霜把她抱回来的?那她闻见的雪香是认错了?难道那是竹香吗?但是她好像记得自己刚往前倒就被接住了......
“在想什么?”谢霜见她愣住,温声问。
顾怜将思绪抽离,摇了摇头:“没有,在想我为什么会晕。”
“让药夫子来为你瞧过了,”谢霜说,“是你大过劳累又受到了惊吓,在城里吃的糕点也杂积了热气,歇息几日就好了,别想那么多。”
闻言,顾怜想到什么,有点犹豫地问:“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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