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罕侧过头看着鹤雨虹,微微笑着。
“回头?我说的可不是坐在这马车上,跟着你们,去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听着黄罕语气里的昏暗未来,鹤雨虹提出了一个建议。
“那何不抛弃前生记忆,做那逍遥郎,无悲,无思。”
“你们做事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黄罕倒是被鹤雨虹这一简单粗暴的意见惊到了。
“唉,没办法,这种事情听得多,就耳濡目染,把心神深处的记忆剥离出来,再缝进一段新的记忆,于叔的老手段了。”
听着鹤雨虹的描述,黄罕想着于叔那比较祥和的模样,实在不能和那种篡改记忆的人相提并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不过如何伪装自己,真实终会呈现。
紧接着,鹤雨虹开始讲起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怀疑,我的记忆被篡改过,每一年待在鹤家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真实,而在这外面的时候,却又过分真实了,很奇怪吧。”
黄罕听着鹤雨虹的倾诉,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是家里的规矩身份约束了你,你的性格在那腐朽的思想中被压制着,鹤家用亲情,为你制造了一个囚笼,而当你离开鹤家时,没有了约束你的条例,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尽情的展现释放自己,但是从小到大的规矩,让你不可能彻底离开囚笼,所以你就会产生那种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感觉,不过我认为,处在规矩内,但又想要去追求其他事物,这时的你才是那个自己内心想看到的你,哪怕本身就矛盾,那又如何,人本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我们无法做到如同神一样,单一又纯粹的思想,但把自己处于平衡的状态,总好过成为闺中木偶,白日疯人。”
一番话下来,鹤雨虹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不解。
“啊?听不懂。”
见鹤雨虹那模样,黄罕不免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胡乱说的。”
“那你说这么多干嘛,拿我寻开心?”
“那…有。”
黄罕看着鹤雨虹那有气但又无处发的样子,他真的开心,什么大小姐,什么腹黑女,有什么用,简简单单的就能让她晕头转向。
不过鹤雨虹也不可能这样就被糊弄,她反而坏笑道:
“黄公子,我只是一个念了点书的小女子自是听不懂,您那高深莫测的话语我只能说于我那修为深不见底的叔叔了,但他若告诉了我家里人,那公子可就不好受了。”
黄罕心里惊呼。
“这哪是没听懂啊,这是想把我往火上架啊,我那话后面还好,但是若他们添油加醋一下把前面的什么腐朽思想,尽情的释放自己,拿出来找茬,那我在她家里人眼睛里,和那骑着鬼火哄骗自家闺女的黄毛没两样,尤其是那些话,不就在说,老登你的家教不行,我帮你教女儿,主要的是我姓黄啊,实实在在的毛头小子。”
然后黄罕赶忙放下手上的缰绳,双手合十向着鹤雨虹求饶了起来。
“大姐啊,我错了,不要乱说话啊。”
“啊!不至于吧。”
事实上鹤雨虹只是想吓吓黄罕的没有想真说,反倒是黄罕自己脑补过头了,不过这刚好随了她的意,所以说脑补是最可怕的事情,每个脑补的人,最后的事情都不会如他所愿。
“好了好了,你快看路,我可不想车毁人亡了。”
其实整辆车上,就算是真发生车毁人亡的事情,那死的也只会是黄罕。
黄罕见鹤雨虹谅解了自己,他一脸笑脸的拉起了缰绳,堪称变脸大师。
“哎,你那话虽然后面说的有点不懂,但我觉得你讲的不错,要不要去我们鹤家,当个讲师,虽然你的话语略显…粗犷,但你的学识应该是可以教一些小孩子的。”
“哎呦,大姐,不要逗我了。”
说实话,经过刚才的那一顿补脑,黄罕真觉得鹤雨虹在打趣他。
“好吧。”
鹤雨虹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点泄气。
两个人的车外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留下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漫漫长路,青青芳草,天上月儿圆,点点星光衬,如画亦如梦。
“黄公子,你字什么啊。”
“字,什么字?”
见黄罕不知道什么是字,鹤雨虹就拿于心为例。
“我刚才不是叫于心诞灵嘛,那就是他的字。”
黄罕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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