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桥去,又转了一弯,只见大道铺前。前方一片平坦,眼前是一片青草地,远处右侧,山边旁站着四个人。
独孤天云道:“到了吧?”
焦蹈道:“是的!”连忙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那众人闻声,已往这边看来。
三人匆忙过去,那数人已能看得清了。焦蹈大喜道:“师父,不辱使命,我带人回来了!”
只见前方竹林一片,林边站一位老和尚,花甲年纪,长须半尺,略胖了些,却是精神抖擞。
独孤天云感知,那人便是焦状元先前听说的随性大和尚。
向右首一看,却见一人,儒生装扮,四十来岁,料定他是焦蹈之弟焦炳。
右二侧那位,年近七旬,长衫及地。山羊胡须,却无一根斑白,面似冠玉,虽是古稀年纪,却仍神采奕奕、风度雅致。
而大和尚左侧一位男子,年若五旬,两鬓华发,身上斜背一医药针包,当然便是那“圣医妙手”章济章大夫。
那大和尚开口便道:“独孤庄主,老衲众人等待多时了!”
焦蹈说道:“这是我师父。这是我弟焦炳。这一位呢,就是杨杰杨次公了。”
那杨杰拱拳敬礼,天云也自还礼道:“见过杨老,见过随性大师,与焦兄众位!”众人各自点头还礼。
焦蹈接道:“这一位呢,一看便知是‘圣医妙手’章济了。”
那章济谦道:“哪里,哪里?不过庸医一个罢了!哪里称得上什么‘妙手’!”
如此一番介绍,独孤天云忙道:“修文,来,见过各位师父!”
那独孤修文侧站独孤天云身旁,虽然有些怯生,但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忙上前道:“先生们好!各位师父好!”
众人一听,不禁一乐。杨杰笑道:“这就是独孤修文吧?长得如此俊俏,当真是人中之龙凤啊!”
说话间,抚手在修文的后脑一摸,只觉他脑骨后凸,圆起如珠,默地说道:“书上说,‘贵人之骨,先观脑后’。公子他脑骨后凸,当是绝顶聪明的文武奇才。独孤庄主,在下也为你道贺啊!”
独孤天云听他所言,微微觉奇,心道:“这人倒是奇怪。只摸摸脑勺,便能看出人的资质吗?”随即说道:“犬子不才,日后,还望杨先生多多教导!”
那杨杰喜道:“善哉,善哉!”
竟与一个修法的和尚无异,独孤天云只觉更奇。他哪里知道,这一位无为子杨杰,却是名声在外,他不仅曾是一位名声显赫的朝廷命官,又是一位释家禅净双修的得道居士。
独孤天云忙道:“怎地不见,另外两位先生呢?”
焦炳笑道:“浪子兄和阎兄,现在还在住处呢。我们往前去吧!”一众便往前去。
走过了草地的尽头,又转过一弯,只见前面空旷的一片,右首有六七株参天梧桐,挤并交叉,竟似悬空的围幕。
那左首树荫之下,却有一张青石八仙桌,桌上置一瑶琴,斜侧边身站一人,手里端一册书卷,正在研读。
那读书人,侧眼睨视,见众人引带一大一小来及,不禁窃喜,罢书前道:“众位回来了。庄主与少主也来啦!司马通律,在此见过!”
独孤天云凝神而视,只见这眼前男子,四十多岁,儒生装扮,身高七尺余,仪容俊雅,真是个操琴浪子无误。但令人惊奇的是,他那执书的手,竟有六根指头,双拳在握,共是十二根手指。
旁下独孤修文见了,不禁说道:“先生,你有六根指头啊,比我多了一根!”他从未见过六指之人,觉得新奇不已。
那司马通律毫无介意,盈盈笑道:“是的。这是先生独特之处。你是独孤修文吧?”
修文默默点头,转首说道:“这琴是你的吗?我娘亲也有两把古琴,但可都没你这一把长!”
司马通律笑道:“是长了点不错。但一样能弹,我试给你听听?”
当下执书于桌,便欲抚琴。那一尾瑶琴,独具特色,全不同于平常所见。长近有两米,七弦紧绷拉伸,似极了一只拉满的弓弦。但更为奇特的是,那尾瑶琴全身绿灰色质,琴身并非木质,竟是金刚铁质,真的是难以想象。
古往今来,自上古伏羲氏作琴,御邪僻,防心淫,唯有木材为身,钢丝作弦,如此而已。但眼前的这尾瑶琴,无论琴身、琴柱、琴弦都为金属材质,实是世所罕见。
独孤天云并不懂得琴艺,也于琴道知道甚少,但见到这古怪瑶琴,见其占尽气势,也是由衷奇叹。
只见司马通律端坐石凳,双手移近琴身,缓缓着力,移那琴体竟似移动一个重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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