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七只道:“时间宝贵,客套话就免了,箱子里的东西,你打算出多少钱买?”

来的路上他已经和祁欢简单沟通过了,既然箱子里边儿的东西在那家黑赌坊没出手,那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给出掉。

陈晚晚笑道:“我总要看看里边儿的东西,是不是物超所值?”

祁欢往嘴里塞完最后一块糕点,跑到徐三七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徐叔,您那些东西有趣,就给这位好看的姐姐瞧瞧。”

陈晚晚笑得嘴都合不拢:“你这孩子小嘴可真甜,我这年龄,都能让你叫我一声姨了。”

祁欢心底腹诽,加上他前世的年龄,那还真不一定。

徐三七将手中的木箱打开,里边儿并不是几人猜测的古董首饰,连徐三七也有些意外,这些排列整齐的木块儿居然是他们世子前几天雕的东西。

这个?能卖钱?徐三七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祁欢。

就连陈晚晚和玉如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精彩,她们都以为徐三七能够和对家赌得这么有气魄,必然是箱子里有依凭的资本,居然是刻字的木块儿?

“晚晚姐姐,这个很好玩的,需要四个人一起才行。”祁欢将箱子里头东西都倒在桌上,再把骰子捏在手头。

“它叫麻将。”祁欢把四样花色的依次找出来,给他们几人说规则。

“……这样四人轮流摸一张,同时打出一张。其中有一个对子,另外三个同样花色或者顺子凑成一组,谁先凑够了就算谁赢。”

玉如还不觉得如何,仍旧一头雾水,陈晚晚先是眼前一亮,俄而又皱起眉头。

祁欢看她一知半解的模样,道,“咱们这儿正好有四个人,晚晚姐,你们坐下来,我和徐叔与你们打一圈就知道了。”

三人果然围坐一桌,徐三七与祁欢是一头的,自然不会表现出第一次接触“麻将”的样子,有模有样暗中观察祁欢的动作,领会规则。

在场都是聪明人,若是不算利钱,规则也简单,几轮下来,很快得心应手起来。

该玉如摸牌,这位大美人儿拿到一张二饼,一瞧,嗔怪道:“哎呀,真是哪里来这混账东西!”

不想陈晚晚脸上神采奕奕,笑说道:“玉如妹妹,不巧了,正是我缺的。”

拿来一瞧,凑在一起是个对子,作成一副倒倒胡。

玉如哪里肯依,连连摆手:“不成,晚晚姐,依了我再来一局吧。”

祁欢看在眼底,暗暗咋舌,可别了吧……

他既在场中,每人打出的牌、做的是什么花色,都大致记牢推敲。不说别的,只联想玉如打得那叫一个稀烂,堪称绝世臭牌,真要打下去,他可来不起。

陈晚晚第一次接触,兴味儿正浓,本还想继续,见徐三七脸上冷淡,见怪不怪的模样,不好丢了她龙兴赌坊的颜面,也就暂且丢开。

几人齐牌中,她对徐三七道:“这确实有趣,在盛京并没见过这样时兴的玩儿法,只是我并不见得哪里有挣钱之道?”

那是没算利钱。

祁欢在桌底下踩一脚徐三七,徐三七会意答道:“木牌不值几个钱,有趣的是里边儿的规则,不知道晚晚姑娘乐意花多少,让赌坊搏一个更进一步的名头。”

徐三七话说得很巧妙,祁欢立刻明白过来。

麻将在这地方没看到,那就说明在整个青国,甚至是不离洲都是没有这玩意儿的。而它的趣味性、随机性以及竞争性,甚至其中的社交性能都远超目前已知的赌桌玩法。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龙兴赌坊来购买这项“知识产权”,那么陈晚晚就能掌握第一手资料,彻底让龙兴赌坊坐稳盛京赌坊第一的名头,也凭借此接触到一大批人脉,这才是它真正厉害的地方。

陈晚晚脑筋自然转得极快,一双美目略思索,比出三个手指头,“这样如何?”

嗯?祁欢皱眉,不是吧,你就出三百两?虽然也还可以啦,但总觉得,有点儿亏?

“三万两,虽比不上您在兴隆赌坊的赌注金额,但想来也足够有诚意。我出三万两,要全部麻将的玩法和利钱的算法,用以普及。在龙兴赌坊推广它之前,都不得将这些说给别人。而且您还得留下这副麻将,叫我以后方便着人去制作。”

三万两,祁欢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了。

麻将确实是不错,但说白了这样的东西就算放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产权保护。一旦在盛京普及,大到茶馆酒肆,小到家中聚会,组织好了人,都能共推牌九。

看来这个陈晚晚在乎的是麻将给他们赌坊带来的名声和人脉了。

祁欢冲徐三七使了个眼色,徐三七会意答应下来,沉着点头回应陈晚晚:“可以,还烦请兑换成银票,携带方便。”

陈晚晚微微一笑,“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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