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苏纳通过公安系统,查询到了李晓军、王二飞两人的身份信息。

出乎苏纳意料的是:这两位单笔银行流水能高达4800万,却是千里之外偏僻山村的村民。

4800万,不要说是对一般村民了,就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辈子够不着的数字!

“难道这是被推到台前的提线木偶?如果他们是,那么提线人会是萧荣政吗?还是另有其人?”

坐在回律所的公交车上,苏纳心里嘀咕着,“现在只有他们的地址,没有其它的联系方式,要想弄清楚真相,还得去一趟他们的老家。”

苏纳又看了一眼他们的身份证上的地址,真够远的!

到站下车后,已经中午,苏纳就近去了一家快餐店。

埋头吃饭时,苏纳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扭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而她的职业决定她接到陌生电话很正常。

接通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是苏纳吗?”

听口音,苏纳知道这是自己老家的那边人,答了一声“是”。

“我是你大姨。”

“大姨?”自己的母亲在家排行老大,有二姨,但没有大姨。

“你二姨从小到大的好姐妹。”对方听出苏纳疑惑后,解释说。

“哦,大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姨弟十年前认了一个干爸。前几天,他突发脑淤血没有抢救过来,死了!之前一直说把他现在住的房子给你姨弟的,谁知道他死的突然,房子还没来得及过户。现在他的家人不认账,要把你姨弟从房子里赶出来。”苏纳二姨的好姐妹说着说着就变成哭腔了,“你大姨夫上个星期又被车撞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我走不开,得留在这边照顾着。你在江城,又是做律师的,一定要帮帮你姨弟呀!他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孩子,你可不能让他们把你姨弟从房子里赶走!”

“姨弟叫什么?今年多大了?”苏纳问。

“你姨弟叫王秋武,今年24岁。”

“他干爸叫什么?今年多大岁数?做什么的?”

“叫沈建海,今年应该50多了,是一家大超市的保安。”

“沈建海的家人是他的老婆、孩子?”苏纳问。

“不是!沈建海就是一个老光棍,来要房子的人是他的兄弟姐妹。”

“姨弟是被沈建海领养的?”

“算是吧。”

苏纳不明白“算是吧”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进一步地问:“有没有办理领养手续。”

“没有办理。”

“那就不能算是法律意义上的领养。”苏纳接着又问:“姨弟是怎么跟沈建海认识的?”

“你姨弟不是上学那块料,初中没有读完就不读了,跟着村里的人一起到江城打工,在工地上干小工,休息时去逛超市,沈建海也到那家超市买东西,一眼就看上你姨弟了。他就把你姨弟带回家,领养了。”

“那时姨弟已经自食其力了,怎么还被领养呢?”

“他非要认你姨弟做干儿子!”

“干儿子?”苏纳心里默想该不会跟那些所谓的“干女儿”是一个意思吧?

“你们也同意?”苏纳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认可。

“他待你姨弟很好,对我们家也很照顾。”

从自称大姨的这位人口中,苏纳听出了与领养关系完全不同的味道,但她也不好意思直抒胸臆地表达不认同,就跟她委婉地解释说:“没有办理领养手续的父子关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沈建海的兄弟姐妹作为第二顺序的继承人,在沈建海没有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沈建海没有配偶、子女、父母的情况下,他们是有继承权的。除非,沈建海立过遗嘱。”

“我也不知道,沈建海有没有立过遗嘱?你能不能跟你姨弟联系一下,到他那边看看。”

“可以,你把他的手机号码发给我。”苏纳对这位名叫王秋武的人,一点好印象也没有!一个男人,出了问题自己躲在后面,让老妈出面联系人!人联系上了,还得给他打电话,真是什么人呢!

苏纳收到自称“大姨”的人发来的一串数字后,这位大姨又立马给她打了电话,语带恳求地说:“外甥女,能不能麻烦你现在就到你姨弟那边看看,沈建海的兄弟姐妹又要过来赶人了。”

“我吃完饭,就跟他联系。”

苏纳挂断电话,匆匆地将饭吃完,拨通了她大姨发来的那一串数字。

手机中传来一个一点也不“武”的声音,拖长调子说了一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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