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语细细地凝着这具尸体。

从身形、衣着来看,毫无疑问,他就是昨夜的黑袍老者。

裴不语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许观黎杀的?

昨晚,他昏死过去,不清楚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来后,许观黎只是告诉自己,黑袍人跑了,但在裴不语的视角里,这些也可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

想起这段时间她的异常,裴不语皱了皱眉头。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决了。

一是他感觉许观黎并没有时间做到这些事情,从他昏迷到清醒,也不过半柱香时间,要做到杀死黑袍人再抛尸河边,几乎不可能。

二是她没有必要这么做,黑袍人先欲行不轨,即便许观黎杀了他,在官府面前也有说辞,况且她是许家小姐,尚书之女,许家自然有办法保她。

思念及此,裴不语上前,想要将心中的猜测告知府尹。

那皇都府尹冷眼隐蔽,眼底只是流转一丝淡淡的不屑。

裴不语的名声他自然有所耳闻,初入皇都便惹得满城风雨,赘婿之名毫不光彩,还不知廉耻地大肆宣扬。

好听点叫驸马,不好听点不过一山村麻雀攀上了枝头,真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了?

皇都世家、权贵心尖高傲,他们牢牢占据金字塔顶端,底层人越是向上爬,落得他们眼里,却越是鄙夷。

在他们眼中,裴不语是那个妄想侵占他们既得利益的人。

当下,府尹淡淡道:“本官自会断案,裴驸马就不要过问了。”

氛围有些沉寂。

裴不语微凝,旋即捏着下巴思忖了片刻后离开。

府尹的态度的确让他感到陌生,但并不是因为他高傲到认为无论是谁,都一定要对自己毕恭毕敬。

他自认为自己还没到那种境地,驸马并非官职,对方给你面子那是想与你交好,不给,也是本分,这并没有什么。

裴不语诧异的是,这陌生感带有些许抵触和敌意,让他微微凝神思索,自己与对方的交集。

确认无果后,他很快离开了现场。

府尹瞥过他离开的身影,发出一声冷哼。

“倒是识相。”

旋即将目光重新转头到眼前的尸体上。

...

...

许府。

许观明正板着脸教训眼前的少女。

“差点一夜未归,你还委屈上了?”

许观黎自知理亏,倒不反驳。

有下人前来传话:“裴驸马来了。”

许观黎一听,顿时笑意茵茵,挂在嘴上。

许观明看见她的模样,狐疑地盯着她片刻。

脑海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昨晚小妹是和裴不语在一起吧......’

...

裴不语进入院中。

两兄妹看向自己的眼神颇为怪异。

一个媚眼如丝,含春欲滴:一个狐疑警惕,复杂沉思。

怪哉。

“裴公子。”

“许兄。”

两人照面互相道好。

这一句“许兄”落在许观明耳中,极其复杂。

他侧头看了看许观黎,见她丢了魂似的模样,心中摸底了七七八八。

得,真要成公主的妹妹了。

也不知是好是坏。

裴不语正声将河边案发讲述了一遍。

从他打听过来的消息,发现尸体的正是那渔夫老钱,报案的也是他。

时间大概在凌晨卯时,也是天微微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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