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故事回到姚小星被寄放在贺冯唐家。

因为也是姑姑姚欣舒的家,所以姚小星来过多次,只是他每次来都让人提心吊胆。别看小家伙只有四岁多,太顽皮多动了,有时真要怀疑他的神经有问题,他会抓着东西猛敲饭桌上的玻璃,还会往电插排上浇水,砰的一声冒起白烟,导致跳闸,他没被吓着竟然哈哈大笑。无人看住时,他定会把家里闹个底朝天,弄不好还会惹出个报警的大事来。

贺冯唐本来想进房间睡觉,一想,不行,必须提防姚小星。贺冯唐便把厨房里的剪刀、菜刀等锋利的东西藏好。窗外装了防盗网,他想想还是把厨窗别死,然后又把厨房门锁起来,两个房门和卫生间也锁死。阳台上的防盗网装得比较密,当时想到以后自己会添小孩子,以读大学时的经历,提前做好安全防患。贺冯唐看看做得差不多了,为了让姚小星的心定下来,让他在客厅里看幼童动画片。

贺冯唐眼皮止不住地跳,难道要出什么事?预感?不会吧,大概是因为刚当过夜班犯困。他不敢回房睡了,坐在沙发上仰靠着,一边迷糊一边时不时瞄望正在看电视的姚小星,防止他看着看着电视,突然摸出个什么东西砸向电视机。看到姚小星对着电视正看得哈哈地笑,贺冯唐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叫喊叫声:“收破烂的两佬来了,帅哥靓妹回家瞧瞧,那些不要的废品,我给你换成钞票”。收废品的一男一女,男的叫辜万年,女的叫曾芝媛,两夫妻。莫看他们年纪较老,嗓音却不老,欢快而明亮。辜万年爱用顺口溜,昨天喊的是“废旧东西几好,别看没有相貌,丢弃弄脏环境,回收利用变宝”。

贺冯唐听得出,辜万年的叫声里明显带着远新口音,远新是老家荷花隔邻。与他刚接触时,一问,他果然说他是远新人。

而曾芝媛她却不说她娘家是哪里,贺冯唐笑着说,你的荷花口音已露了馅。曾芝媛知道骗不了老乡,只好承认,但又说她娘家已经没人了,都死尽了。 贺冯唐看她的神色,猜想她与娘家人肯定有难言的隐情。辜万年示意贺冯唐:她太难了。

辜万年六十多岁,曾芝媛五十多岁。贺冯唐看到他们这么年纪这么大还远离家乡收废品,很同情他们,加上又是老乡,家里有什么废旧包装纸或金属都交给他们。贺冯唐看见茶几上铁盒子里面的糖果已让姚小星吃光了,便拿起铁盒走出门去。

贺冯唐出了门,姚小星看没人管他了,立马不看电视了,站起来,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两个房门打不开,他走向厨房门,厨房门也关着,他便双手死命地推,脚乱踢,不想竟让他把厨房门踢开了……

姚小星在厨房里东翻西翻,没发现好玩的东西,便爬上窗台,窗子关得死死的,打不开……他退下身,看到那双凉着的乳胶手套,扯下来,双手伸进去,手指够不到底,觉得好玩,开始互相拍打,不过瘾,去找东西……先抓出一把筷子,打几下丢掉,又打破几个碗,看到那瓶酱油,想倒出里面的东西,瓶口弄不开,走到客厅想找东西弄,又到阳台……

姚小星一时找不到弄开酱油瓶的东西,心里生气了,把酱油瓶朝防盗网外丢了下去……

这是九楼,酱油瓶直落下去,正好砸着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曾芝媛,她此时空闲着,正坐在三轮车上。酱油瓶突然从天而降,砸在她头上,她立马倒地……

附近的人发现了,快速跑过去察看情况,只见曾芝媛上身朝下,一条左腿拗在已经侧翻的三轮车车架里,头破血流……

在旁边的辜万年顿时惊诧不已,慌忙与跑过来的人把曾芝媛从三轮车轮里拉出,辜成年一时找不到止血的布条,立刻把自己的衣服一撕,撕下一块布条,小心翼翼地把曾芝媛的头包好……血止住了,曾芝媛却依然痛苦地呻吟着,她想站起来,却一站又佝了下去,左腿不听话,很痛,被砸伤了。

贺冯唐正好下到一楼,发现一群人围成一圈,辜万年正仰头不停地大叫:“是谁?是谁丢的酱油瓶?是谁这么缺德?”

周围不少人也跟着抬头望……楼上好几层的阳台上陆续有人出现,低头朝辜万年这边张望,看到坐在地上的收废品的女人用毛巾缠着头,也知道她被楼上丢下来的酱油瓶砸了。阳台上观看者不少,却没有一人开声承认是自己丢的酱油瓶。

贺冯唐立马赶过去帮忙,与几个热心人一道,拦了辆的士,由辜万年抱着坐在后座,把曾芝媛送到市骨科医院。

(下一节,简直不如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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