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位只有九个,并不复杂,王蝉的动作也从最初的生硬,变得流畅了起来,而且逐步领悟到严开所说的那种呼吸节奏。

简而言之,当身体做出一个动作,怎么让呼吸找到最自然,最舒服的状态,就是正解。

但知易行难,其中的难点就在于,练习之初如何让步伐和呼吸,相互协调,形成一股整体的力量,而不是一心二用地去关注两个独立的点。

“练多伤身,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时,严开开口叫停了王蝉,笑着说道:

“你差不多已经摸到门槛了,后面就是日复一日坚持,时间也不早了,功法你去书房带回去多看看,巷口有出城的车。”

“属下告退。”

王蝉抱拳回应,往后退出两步,显示尊重,才转身走向书房,然后带着那功法,一路离开了后院。

而也就在他离去不久,严夫人便从屋中走出来,看了看天色,打趣道:

“可少见你这样耐心教人练功的时候,难道他在武道上天赋异禀?”

“咳,下等根骨,悟性平平,教的我口干舌燥,三十岁之前估计就是卡在炼皮境,最多炼肉。”

严开清了清嗓子,话到最后又微微一笑:

“不过也正适合我把控。”

严夫人抬眸睨了他一眼,好奇道:

“究竟是要他去哪赚钱?只是去当玉虹街档主,可无需这样多投入。中午叫他来吃饭的时候,他或许也看出点什么了。”

“只有对他好到过头,才能确保让他归心,一天两天自然不行,时间久了就未必了。”

严开说话间,察觉到自家夫人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又摇了摇头,轻声道:

“未成之事不可说,事以秘成,言以泄败,况且都是些忧心事,你也别多问了。”

严夫人闻言只是侧眸看了看王蝉离去方向,脸上浮现一抹狐疑之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左看右看总觉他眉眼与你有几分相像...而且我昨日我本要叫小鸟回来与他今天打个照面,你为何横加阻拦?她再过两年可就是老姑娘了。”

“休要胡言。”

严开想起了什么,脸色登时一黑:

“要说你自己与她说去,别像上次一样,又扯到我身上,还说什么我也觉得不错。”

......

时间推移,日光昏黄。

王蝉从内城回到喜乐街的时候,环境已经黯淡下来。

在周围一道道称呼中,他穿过赌坊前堂,来到后院。

“王哥。”

正走着,侧前方走廊上忽然传来两道恭敬称呼。

“阿宽,老钱。”

王蝉脚步一顿,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则又将两人痛骂了一遍。

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自从中元节后,他每天看到这两人,就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城东破庙遭遇袭杀,然后开宝箱也不顺心,还有在城西春光街大榕树上睡觉被蚊子折磨了一晚上的经历。

没有停留,他很快来到走廊角落,拾阶而上,回到二楼房间,关上房门。

关上房门,王蝉第一时间就将注意力转向眼前的文字:

...

功法:破土初鸣(掌握度1%)(推)

...

“推!”

目光扫过,王蝉迫不及待地发出了一个念头。

念头发出的瞬间,王蝉的眼前跳出浮现一行行文字,脑海中也开始闪过一个个画面。

【你练习静桩,虽资质平平,但凭借费倾忘食地努力,两个月后还是成功掌握了马步桩,并隐约感受到气血在双腿流动的方向。】

【你触类旁通之下又用了一年零三个月时间,将单腿桩,坐势桩,拱桥桩,扶按桩,双臂桩,五指桩全都掌握,得以感应到全身的气血。】

【你开始巩固静桩,并继续修炼对应开启丹田气海的动桩,四个月后发现你在走桩时的一呼一吸可以控制气血流向丹田。】

【从这天起,你开始尝试用运气歌诀,控制全身气血冲击丹田,这一步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你的气血强度太弱,用了一年零二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成功打开丹田。】

【之后,你开始着手研究‘手少阴心经’动桩呼吸方法,然而花费整整一个月时间,也毫无建树。】

“推演三年的成果,应该要远高过我自己练上三年...毕竟人都有惰性......”

王蝉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整整三年日夜不休的苦练。

当文字消失,他便发现自己‘脐下三寸的小腹正中线处’犹如打开一个‘空间’。

而全身的气血,都在下一刻开始沿着四肢百骸朝那个方向飞快涌去,一时间让他的手脚冰凉无力,嘴唇泛白,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看样子是得进补。”

慌乱持续了片刻,王蝉连忙定下心来,念头一动从‘背包栏’中取出一截百年山参,塞进嘴里嚼碎吞下。

山参的效果极佳,很快就在他的胸腹间产生了一缕缕气血,向丹田方向流去。

不同以往只能单纯感觉到热意,王蝉现在不但能感觉到鲜血流动的方向,还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自己的一呼一吸间,鲜血流动之中,正往丹田源源不断地运送丝丝缕缕的能量。

“还是远远不够!”

王蝉果断又取出半株山参吃下。

又过了一会,那种全身力量都在朝丹田集中的感觉终于消失。

“嗯?”

然而,他马上神色一变,察觉到身体的变化还未结束,弥漫全身的气血忽然就沸腾起来,继而如同雨后奔涌的溪流开始在周身流转,汇合,壮大。

王蝉冥冥中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好像有种无形的阻碍在气血的流动中,被瞬间击碎。

“这是...要突破了。”

他本就处在突破养气三重的边缘,打开丹田后便自然而然地打破本就已经脆弱的瓶颈。

念头闪过刹那,王蝉身体的肌肉都在流转不休的气血中蠕动,膨胀,而气血则好似还在不断地升温。

“热!”

“好热啊~好像有火在烧我!”

“太烧了…要烧死我啦.....”

突破的感觉并不舒适,反而极为痛苦。

王蝉咬牙坚持,身前后背溢出一滴滴汗水,心中也产生诸多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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