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眼已经是大乾三百二十九年的十月初一。
山中泛黄的树叶较前些天又多了许多,每天早晨的气温也有了明显寒意。
山中环境湿寒,清水镇居民和讲武堂弟子也都开始换上了冬装。
晨光熹微。
王蝉换上一身胸口绣着金蝉的黑色劲装,推开屋门,来到走廊上。
院中,张元才已在练习如金鸡独立的单腿桩。
见王蝉出门,他扭头打量一眼,便拿捏着腔调笑着夸道:
“好一个风姿绰约,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小郎君。”
“这可是元才哥新在青楼里学来的说辞?”
王蝉见状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非也非也。”
张元才随即笑呵呵交代道:
“是青楼边上的书楼,以往咱们长乐档三条街也没这生意,没想到我去一听,竟比青楼更加有趣,昨日还忍不住打赏了二两银子,让说书先生把我名字加到故事里。”
这时,住在南房的边关也刚好出门倒洗脸水,见两人攀谈,随即打了个招呼道:
“张哥,小王。”
“边哥。”
“小边。”
王蝉和张元才两人闻声先后回应一声。
随着这段时间相处,王蝉和张元才对边关尽管依然没放下戒心,可对方勤勉、踏实,并且从不流连赌坊和风月场所的正派作风,倒是让他们对此人的观感不错。
其实对边关观感不错的也不止是他们两个。
据说几天前,他们的教头高升,已决定将边关收为了正式弟子,可见对方除了少言寡语,必定有足以为人称道的一面。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际遇,王蝉也就是偶然听到一些传闻,具体其中发生过些什么事情,他也没兴趣去多打听。
见边关迟迟没有下文,张元才主动找话问道:
“我也有两天没去找过高教头了,你可知他最近有什么新安排?”
“没有听说。”
边关摇了摇头,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表现的太过冷淡,又说道:
“应该就十一月初再考较一次刀法,后面就正式选拔了,你和蒋哥都已修炼功法不必担心,小王加把劲......”
话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太坚定。
因为虽然前些天高升组织考较众人刀法的时候,王蝉表现的还算不错,但别人这一个多月来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
此外,王蝉前段时间找高升比谁都勤,但最近却是一次都没找过高升,未免给高升留下三分钟热度的印象,这其中的印象分,就比别人少了几成。
“肯定没问题。”
王蝉浑不在意地一笑:
“我已距离大成刀法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时,蒋盛也刚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附和道:
“我也觉得小王一定行。”
心里却不由讥笑:“这小年轻,嘴真是硬啊!虽然虎啸刀法只是粗浅的一阶武技,但真以为那么容易呢?等下一个瓶颈卡你半年。”
边关看着王蝉嘴巴微微张了一下却欲言又止,然后有些勉强笑着道:
“小王只要多去找找教头请教一下刀法,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肯定也是没问题的,嗯...你们聊吧,我收拾一下,该出门了。”
一句话说完,他犹豫了一下,便转身走回了房间。
实际上,他前几天无意间听到高升说过,若是王蝉不能在冬至前达到刀法大成,或者养气三重,淘汰的人里肯定有他一个。
这话他和王蝉关系没那么密切,却是不好直言,只能旁敲侧击一下,提醒王蝉多去找高升请教,至少把印象分弥补回来。
王蝉倒是也听出些边关的好意,但并没把找高升请教的事放心上。
且不说他属于被暗箱操作的人员,就说花时间提高“老师”对自己好感度,也肯定比不上讨“领导兼师父”的欢心重要啊!
他现在每天都要去跟常空一起在溪边钓鱼,哪有闲工夫去找高升。
院子里沉默了片刻。
张元才一边苦苦坚持单腿桩,一边朝蒋盛问道:
“老蒋今天出去?”
蒋盛点了点头,“我们白虎堂的余公子昨天从外面回来了,我今天和几个白虎堂的老朋友去城里买食材,准备今天在街上酒楼聚会。”
“我也出去练刀了,元才哥你慢慢练。”
王蝉也没多问,回屋取上钢刀和鱼竿就出门去了。
不过拿刀就是个幌子,当下他已经打通了养气三重瓶颈,没有破境丹,气血也涨不上去了,于是连每天的晨练都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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