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镇的规模和清水镇相当,距离清水镇三十多里,只有三千出头的镇民。
不过由于镇中有一条宽约十丈,可以通往上游诸多镇子,且直通乌龙江的黄沙河,平日往来的人多,所以也比清水镇更热闹许多。
王蝉一行十三个人清早出发,中午不到就已来到镇子里。
岩山档没有设置具体的档口据点,因为其档主黄安就是本镇最大的乡绅,平日多在自家处理事情。
众人一路来到位于黄沙河畔的街上时,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早已得了镇口当值帮众的通报前来街口迎接,正是档主黄安。
在高升口中得知众人的来意后,黄安便喜出望外的请众人来到了自己开在街上的酒楼,先是招呼小二上了些瓜子,李干,蜜饯,然后笑呵呵道:
“诸位先吃点零嘴开开胃,我这酒楼的师傅最近刚在城里学了几道硬菜,包诸位满意。”
王蝉若有所感地和张元才默契对视了一眼。
结果果然不出二人所料,第一道端上来的就是长乐酒楼的招牌菜酸菜鱼。
别说,除了少了一道泼油的工序,无论刀工,还是味道都一点不差,算是别具特色。
把众人吃喝安排好,黄安又吩咐手下在街上店铺的二楼腾出来十几间屋子。
“乡下的条件有限,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
大概一个时辰后,王蝉在街尾二楼的一个房间安顿下来,而严鸾也没在乎旁人私下议论,主动选择住在了他隔壁。
这房间大概平日也没人住,空气里有股霉气,他进屋环顾了一圈,就打开了两边的窗户通风。
“这街尾角落位置不但能看到河,还能看到大半个镇子...咦,还有人钓鱼...嗯?”
站在靠河边的窗户前,王蝉原本还感慨这窗前景致不错,但目光落在停靠在不远处小码边的一艘乌篷船上时,脸上却很快浮现出狐疑之色。
只见此时那乌篷船的船尾,正有一个身上裹着破旧棉袄,头发散乱的汉子正在垂钓。
然而,当他把注意力稍稍集中在那汉子身上,却意外发现对方头顶冒出一抹淡淡的绿光。
“这人不太对劲…虽然武者钓鱼穿破衣服也是正常,但打扮应该不会这样邋遢......”
王蝉心中无声自语,只是由于已知的信息太少,依然下不了结论。
“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心想着,他把头探出窗外,沿着河边搜索一圈,然后很快就将视线锁定在河道中央另一艘乌篷船上。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中年,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炼皮境武者。
“一个炼皮境还能说是有特殊癖好,两个炼皮境还都假扮成船夫,那就肯定是有鬼了...扮的真不输阿宽和老钱,如果不是头顶有光,还真看不出什么破绽。”
此刻,王蝉已经完全意识到了不对,同时在心中思索着二人的来历。
“一窝蜂的前哨?猛虎帮或李家护卫队布置的防备力量?还是归云帮或林家的眼线?”
他很快在脑海里罗列出三种可能。
而在稍加琢磨后,王蝉就直接将目标锁定在归云帮或者林家身上。
在他看来,一窝蜂想要劫掠黄岩镇这样的小档口,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而若是猛虎帮或李家护卫队的人,则没必要这样隐藏身份。
“只看到这两个...不过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暂时也不重要,主要是尽快把人抓住,问出他们的目的。”
视线再次扫了几圈,王蝉没有新的发现,随即收回目光,暗自想了一套说辞,就转身来到临街的走廊,敲响了严鸾的房门。
“三姐。”
“什么事?”
房门打开,严鸾看着王蝉一脸严肃的模样,不禁露出略显疑惑的神色。
王蝉正色道:“我刚刚发现有个人,好像不太对劲,想跟你商量一下。”
严鸾轻挑眉头:“在哪?”
“在河上钓鱼。”王蝉抬手示意:“你在房间窗户就能看到他。”
“你进来指给我看。”
严鸾没有犹豫,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靠河边的窗户,随即将窗户推开一角。
王蝉走进房间,抬手就指向了此时依然在码头乌篷船上垂钓的船夫。
严鸾暗中观察了一阵子,没看出什么问题,回头看了眼王蝉:
“你刚刚是看他哪不对劲?”
王蝉道:“我刚刚看到他时,他刚好从码头上往船上跳,感觉步子稳得很,我觉得至少是个桩功有成的习武之人。”
停了一下,他确认道:“帮中有没有暗中布置一些防范一窝蜂的人手?”
严鸾沉吟了一下,直接道:
“若是你没看走眼,归云帮和林家安插眼线的可能最大,但一窝蜂也不能排除...算了......”
说到这里,她一边微微摇头,一边转身从桌上拿起刀来:
“在这乱猜也无济于事,既然有了疑虑,那我们就直接过去试试他,就算你看走眼了,拿点钱赔礼就是了。”
“好。”
王蝉闻言顿时向她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
他就喜欢这种行动力强的人,如果日后有用不上的资源,适合扶植起来给自己当打手。
“三姐,你觉得刚刚酒楼里的菜好不好吃?”
“还行,不过没长乐酒楼的正宗。”
“那你喜欢哪一道?我做给你吃?”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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