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他查赵盼的案子,眼前的这个人就来过调查局,这个人在赵盼的关系网中频繁出现。
椅子上的男人缓缓把头转了过来,这个长相极具特色,眼眸带着一抹深邃又独特的幽蓝色,浑身散发着阴柔与邪魅的人,不是桑七又是谁?
只见桑七缓缓抬起手,笑的邪气又肆意,“哇哦,裴探长,我们又见面了,有没有想我?”
裴煜很快收起了自己的震惊,他神色淡淡的走过去,随手抓起一份文件翻阅着,“没想到沈清说的男朋友是你。”
桑七挑了挑眉,“男朋友么?”
“你昨天下午在哪儿?”裴煜开门见山的发问。因为他实在懒得跟桑七废话。
“华庭。”
裴煜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桑七,“跟谁?”
“女朋友喽。”桑七嚣张的把腿搭在桌子上。
裴煜看着桑七的动作蹙了蹙眉,却意外的没有阻止,只是语气沾了点不耐,“说名字。”
“沈清吧,她跟我说她叫这个名字。”
“几点去的?”
桑七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一两点?有点儿记不清楚了。”
“那几点走的总清楚吧?”裴煜的语气沾了点无奈。
桑七扭着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道,“晚上四五点钟吧。”
“你们就这么在酒店待了四个小时?”裴煜看着桑七的眼神带着探究。
“裴探长,你每次去酒店待多久?”桑七答非所问,看着裴煜的表情满是戏谑,“半个小时?”
裴煜脸色一沉,拍了一下桌子严肃道,“端正你的态度,这是调查局,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哇哦,我好怕怕哦,探员叔叔快把我抓起来吧,哈哈哈哈哈哈。”桑七突然边拍桌子边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扭曲和变态的快感。
裴煜冷眼看着桑七,非常有耐心的等他笑完,凭他跟这个人之前打交道的经验总结,眼前这个人性情乖张、喜怒无常,如果可以,他非常想转身就走,因为跟这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待久了,他甚至觉得空气都会变得粘稠。
桑七笑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走近裴煜,抬手整理了一下他肩膀上的警徽,“还有要问的吗?裴探长。”
裴煜抬手把桑七的手打掉,声音有些发冷,“没有了。”
桑七身子微斜,抬起右手对着裴煜晃了晃,“那我就走了,拜拜~”说罢,他双手插兜,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审讯室。
裴煜看着桑七离开的背影,双手杵在桌子上,重重的深吸了两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最后跟隔壁的审讯室说放人。
沈清跟桑七走了以后,裴煜又去询问了酒吧的老板跟员工,众人纷纷证明沈清昨天确实在酒吧,一直玩到了凌晨四点才回家。
监控视频也确实如此,沈清的确没有作案时间。那绑匪就是冒名顶替了沈清的名字去见了李伯康。
裴煜又去NC协会问了几名员工,想知道李伯康还跟什么人结过仇。
然而员工们对李伯康的侧写都是彬彬有礼,非常受人尊重,并且他还对佛有着虔诚和信仰。
路边看见流浪猫狗都会救助,每周都会去福利院做义工,照顾小孩子。除了沈家,并没有跟人结过怨。
裴煜对此不敢苟同,一个嘴里喊着要卸人家腿的人,竟然在旁人眼里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这世道可真离谱。
裴煜本想查查道路监控,看看当天大厦附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谁知道NC大厦方圆五公里内,一个监控都没有。
甚至于周边店铺的监控也只能照着自家门口,不能照公路。
裴煜走访了几家店铺,了解到这是政府要求的。他对这件事充满了疑惑跟不解,只好去检察院找李承安了解一下情况。
“李检,为什么不允许安监控?NC协会有什么秘密吗?”裴煜问。
李承安拿着茶壶给裴煜倒了杯茶,缓声说,“这是上面的意思,NC协会代理的一些药品是具有保密性质的,这涉及到国会的一些事,我不能透露太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小裴。”
“可是这涉及到您弟弟的安全,您不能挑一些不太重要的告诉一下我吗?”裴煜无奈道。
他明白,一个国家会有很多保密性质的东西,但这现在涉及到人身安全了。
怎么还这么死板。
李承安重重的叹了口气,“还得靠你们调查局多费心了。”
裴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没能说的出口。
心里却咆哮着,什么叫劳烦调查局多费心?一点线索不提供,就一句让我多费心?
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是我弟弟吗?他姓裴吗!
从检察院出来,裴煜开着车漫无目的得在大街上闲逛,胸口郁气翻涌,心烦意乱。
监控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目击证人没有。
让他上哪儿去找人?
他掏出手机给检验科的人打去了电话,“指纹验出来了吗?”
“都是李伯康保镖的,并没有发现绑匪的,至于衣服上的DNA,还没有化验出来,血液也还在查。”
“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把手机摔在一旁的副驾驶上,随即把车子停在路边,疲倦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烦烦烦!”裴煜没忍住骂了一声。
他派了探员去问前台,让她描述一下来的沈清长什么样,想着让画师画个侧写,这也是个线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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