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中满是血丝,咬牙切齿:
“该死的狗腿子。”
为首的典史终于开口,问道:
“王喜可是你儿子?”
王老实心中一怔,疑惑王喜做了什么事。
也只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是草民之子。”
典史居然冷笑两声,道:
“好,如此甚好,你这贱民承认的倒是痛快,免得我再费一番审问。”
王老实依旧趴伏在地,一动不敢动弹。
小心翼翼道:
“典史大人,不知草民的犬子犯了……”
不等王老实说完,那典史已经伸出腿脚。
那乌靴雷闪般将王老实的头踩入泥泞之中。
王老实不断挣扎。
四面的泥水狂涌进鼻腔,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但头顶的腿犹如铁铸一般丝毫不动。
这典史乃是兖州府首富白老爷的二子。
常年习武,武功深不可测。
岂是常人可比,脚底下的贱民也只能如枯水谭的鱼儿般,胡乱扑腾。
正在白哲兰快将脚下贱民踩杀之际。
从屋内冲出一道瘦弱身影,正是王庆!
“你们这群狗官,我杀了你们!”
几名皂吏眼见还有一个小子。
不等白哲兰下令,已经冲上去,三拳两脚尽数使出。
文弱小书生又怎是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的对手。
不过瞬息,几名衙役便轻松卸下王庆手中的菜刀,将其打趴,用麻绳捆绑在地。
王庆满目通红,冲白哲兰嘶吼道:
“你这狗官,快放了我爹!你们凭什么为非作歹,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几名皂吏见这小娃娃如此天真,纷纷嬉笑道: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犯了王法,就得给我们受着。”
“你这小小的贱民,老子告诉你,在这片地界儿,官府就是天!就是王法!”
“…………”
白哲兰见王老实挣扎越来越小,嘴角浮现一道弧度,内心不禁想:
这么死,太便宜你了!
便将腿放下了来,王老实觉得头部压力全无。
终于将头从泥泞中拔了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白哲兰看着王老实笑了笑。
仿佛是对脚下两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贱民的不屑嘲讽:
“居然还有一个儿子,你这老家伙别的能耐没有,生的小杂种倒是挺多。”
接着,对那几名皂吏吩咐道:
“你们几个把这黄毛小子好好教训教训,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我,然后进去给我把赃物搜出来!”
“是!”
众衙役满口答应,纷纷对着被捆缚的王庆施起拳脚,毫不手软。
他那瘦弱的身形不多时便是遍体鳞伤,脸更是被打成猪肝色臃肿不堪。
王庆也只是发出几声闷哼,忍着疼痛不叫出声。
另一旁的王老实拼命咳嗽着。
只觉得肺腔中装满了泥水,意识逐渐清醒,痛苦却不减反增。
他只是踉踉跄跄站起来,又重新跪下。
头颅捣蒜一样重重砸着泥泞的地面,不断地哀求:
“咳咳!咳!典史大人,大人!求求您了,别打我儿子,我……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打我吧!打我吧!咳咳咳!”
王庆听闻父亲的哀求,怒气更盛。
虽然眼睛已经肿得只能看见一丝东西,似恶鬼般吼道:
“爹!别求这狗官!俺要是有机会就一定要杀了他!”
“闭嘴!逆子!”
王老实朝着王庆怒瞪一眼,转而又向白哲兰低三下四的求饶。
白哲兰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曾经有无数人这样求他,有的人将头磕的流血不止,有的人活活磕死过去。
他似乎对于这种场景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低垂着眼皮,冷冷道:
“你这老东西,唉,说你是个东西都是在抬举你,还是叫你老杂种好了。
你这老废物,给我当牛做马,你也配?
王喜,你那个大儿子,居然敢打我兄弟,真是找死……”
片刻之后,那几名衙役搜到了所谓的赃物。
白哲不紧不慢道:
“押回县衙,严加审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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