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存放处——
不太会外貌描写,请大家默认主角团拥有盛世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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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第一次【见到】小鸟游树是在酒厂的实验室。
那会儿他新死不久,还没掌握做一只幽灵的要领,在一片未知的空间里浑浑噩噩的飘着,突然感受到有未知的力量在牵引他。
跟随着那股牵引的力量,他的灵体越发凝实,脑子也越发清醒,逐渐想起来了自己是一个刚刚在拆弹任务中牺牲的拆弹警察。
不久之后,牵引的力量带着他穿过了无形的墙壁,脱离了未知空间来到了现世。
落点正是黑衣组织的实验室。
而小鸟游树正是实验台上那个倒霉的正接受实验的实验体。
此时萩原研二还没认出那是小鸟游树,他只是首次见识到世界如此黑暗的一面,作为一名富有正义感的警官先生不由得怒火中烧——
——那些白衣研究员把冰冷的液体推进那个被束缚带紧紧困住的孩子的身体,看他瘦弱的身体在实验台上不断痉挛;
他们用口珈撑开他的嘴巴,防止他抽搐之下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们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切割他的身体,观察他伤口的愈合状况,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而实验台上挣扎的那个孩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声带已经被破坏。
而幽灵警官只能旁观这一切。
白衣研究员们看不见他,他尝试触碰那些研究员,却只能从他们身上穿过去,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维度。
阻止无效,萩原想尝试离开这里查探外界,却发现自己不能离开此地太远,否则好不容易凝实的躯体又有溃散的趋势。
最终他只能做一个无力的旁观者。
他看到实验台上的男孩如同待宰的牲畜一样抽搐,而实验员的眼里他只像是一块会动的死肉。
萩原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涌。
他仅在警校用作教材的变态杀人狂案宗照片上看过类似的刺激场景。
然而作为一个上任刚满一年的拆弹警察,他发现自己在直面人类对于同类的恶意时,那些曾经以为已经做好的心理建设还是太过肤浅。
——*
萩原警官被强制旁观了这场丧心病狂的人体实验。
被迫听了数个小时白衣刽子手们高高在上地仿佛屠夫点评猪肉一般对试验品地评头论足,他只觉得自己灵体的手脚发冷,浑身战栗。
实验台上扭动的男孩明明发不出声音,但幽灵的耳边却仿佛一直萦绕着凄厉的哀鸣嘶嚎。
身为警察的责任感让无能为力的他快要被内疚淹没了。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场景,但又强逼着自己将这一幕的罪恶深深刻进脑子里。
他用虚幻的手握住那个孩子被束缚带捆缚的手,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也好叫自己的无力感减弱一些。
可能是他心绪太过起伏,他竟然感觉自己真的握住了什么,等他定睛看去时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孩子的手在挣扎中攥成拳头,胡乱挥动,从他半透明的手中穿了过去。
他努力让灵体之手捕捉那个拳头,假装自己握住了它。
又突然似乎真的握住了什么,又发现没有。
又感觉握住了,又没有。
明明灭灭的感觉让他压抑的情绪更加纷乱,他抬头去看孩子的脸,却发现孩子在疼痛中变得空茫没有焦距的红色左眼眸好像总是看着他的方向。
怎么只有左眼,萩原在一片淤泥般的负面情绪中思维变得迟滞,好久才反应过来本该是孩子右眼的部分正被一个冰冷的机械装置占据着。
那是一个金属制圆形物体。圆形表面的正中钉着一颗十字螺丝,旁边印有【KR0223】的字样。
……这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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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为首的研究员脱下粘满鲜红的手套,将已经看不出是白色的防菌服扣带松开,宣布今天的实验到此为止的时候,不止那些忙碌无休数个小时的社畜研究员松了一口气,就连萩原自己也有一种解脱感。
仿佛那被绑在实验台上的人是他,他也经历了长达数小时的幻痛一般。
最终那些混蛋推着束缚着孩子的床出了实验室,萩原才发现在孩子被移动时冥冥中的力量也牵引着他跟随。
原来他成为了那孩子的背后灵吗。
萩原努力使自己脱离刚刚目睹人类最丑恶一面后的负面情绪漩涡,强迫自己思考这不思议的现状——
——他在拆弹途中被炸死了,变成了幽灵。他感觉到牵引或是召唤来到了这里,见到了这群混蛋……萩原努力让自己的思维跳过那群畜生……见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和他素不相识的孩子。
萩原研二辨认了那孩子的面部许久,努力让自己的注意集中在孩子的相貌而不是那被剃掉的头发、那遍布伤痕的身体,那被金属覆盖的右眼和那被口珈撑开的嘴上。
哪怕是已经受到如此摧残,萩原研二仍能从孩子精致的五官轮廓上猜出他健康时的可爱模样。
他仅剩的左眼被泪水浸透,本该像宝石一样耀眼的浅红色眼瞳,此时却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烬——萩原研二敢肯定,如此稀有的瞳色,如果他曾见过一定会印象深刻。
也因此他确认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的背后灵?
萩原心里划过很多关于执念关于怨恨的都市传说,最后放弃思考这个问题,转而打量起孩子被转移后的房间。
惨白的方形房间。
布满角落的摄像头。
高处半墙明显是单向可视玻璃的镜面。
低处能被孩童触碰的墙地则是“好心”的被防撞材料软包了起来。
其余空空如也。
简直没有比这里更森严的囚室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那些人也丝毫没有将孩子从拘束中解脱的打算,他仍然被死死固定在医疗床上。
甚至连口珈都没有取下,生怕他自尽一般。
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被实验,怕只有死亡才是爽快的解脱。
萩原满溢负面情绪地那么想着。
他蹲在孩子床边,哪怕明白孩子应该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他,仍然将自己虚幻的手覆盖在孩子攥紧的拳头上,非常希望能传递给他一点温暖。
然而那孩子只是在疼痛的余韵下急促地呼吸,空洞的左眼大睁着望着天花板,淡红宝石一般的瞳眸失去了应有的璀璨光泽。
萩原虚幻的手抚摸着孩子的头,沮丧的发现身为幽灵的他没有触觉,感受不到那小小的脑袋上纵横着的疤痕的触感。
他就这样待了一会,努力在负面情绪里整理着思绪。
他这一天实在遇到了太多事。先是炸弹犯以整栋楼的人为人质,而他拆弹过程中出现意外,突然身亡,甚至不知道同组同事们是否安好。
死后又莫名变为幽灵,出现在了不知何处,见到了一起令他永生难忘的罪恶实验。
这之中有太多的他想不通的东西。萩原研二从没感到这么迷茫过。
他想念他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了。
如果是小阵平在,他一定能镇定下来吧。
他想起他死前最后一刻给松田的那一通电话。
自己当时真是昏了头了,居然在电话里让小阵平给自己报仇。
小阵平现在是什么心情呢?失去了最好的研二酱一定难过的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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