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被救下后,身心俱疲,但更多的是迷茫与痛苦。一路满怀心事的回到了曾经与许仙共同生活的家,白素贞的心情极为复杂。

许仙的家,曾经满是温馨与安宁,此刻却在大战之后陷入了一片令人心碎的破败。院门歪斜地半挂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踏入庭院,满地都是破碎的瓦片和折断的树枝,凌乱不堪。

那曾经精心打理的药圃,如今一片狼藉,珍贵的药材被践踏得不成样子,有的连根拔起,有的被烧成焦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糊味。

许仙在得知白素贞被救下后,匆匆赶回来,跪在她的面前,泪流满面,不断忏悔自己的过错。

“娘子,我鬼迷心窍,被那利益蒙住了心智,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今后我定当改过自新,好好待你。”许仙声泪俱下。

白素贞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恩爱甜蜜瞬间涌上心头,可被出卖的伤痛也刻骨铭心。

此刻的月色如水,白素贞静静地站在废墟中,一身白衣胜雪,身姿婀娜却透着无尽的哀伤。

她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却被尘世的纷扰所困。

她沉默良久,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那精致的五官和那无尽的忧愁。

许仙,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子,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最终,白素贞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饱含着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许仙,我们之间的情分,已在你出卖我的那一刻破碎不堪。我虽感激往昔的时光,但那道伤痕永远无法抹去。”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许仙满脸泪痕,绝望地抱住白素贞的腿,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空壳。

“娘子,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他深知自己的过错已经无法挽回,但仍然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她。

白素贞却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那是一种心死的坚定。

“我可以不再恨你,但也无法与你重归于好。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决,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许仙瘫倒在地,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泪水不断地涌出,他望着白素贞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了她,永远也无法挽回。

白素贞转身离去,她的脚步轻盈却沉重。月光下,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许仙在原地,哭得撕心裂肺。

风,依旧在吹着,那个曾经充满温馨欢声笑语的家,如今只剩下许仙那孤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

他回想起曾经与白素贞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已成为了最锋利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地刺痛他的心。

而白素贞,她的心在滴血。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她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不让自己回头。她知道,一旦回头,她便会心软,而那道伤痕,将永远无法愈合。

夜,更深了,许仙依然瘫倒在地,痛哭流涕。

而白素贞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这满地废墟中的一片寂静和哀伤。

看着那被毁的坑坑洼洼的药田和经历大战过后破败不堪还在冒烟的房子,许仙心如刀绞。

到头来美貌温柔的娘子走了,荣华富贵也没得到,现在就连自己辛苦几年打下的家业也毁于一旦。

在那幽静的山谷深处,一座简单质朴的茅草屋静静地矗立在一片葱郁的树林之间。

屋内烛光闪烁,气氛宁静而凝重,法海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紧蹙的眉头显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紧闭的双眸下是一片疲惫的阴影。

往日法力高强威严无比的圣僧,如今却因重伤虚弱的昏迷着。

白素贞的眼神中盈满了忧虑与疼惜,她轻缓地坐在床边。打来一盆清澈的泉水,将一块洁白如雪的绢布轻轻浸入水中,待绢布充分吸水后,她小心翼翼地拧干多余的水分。

她开始仔细地擦拭着法海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每一下都轻之又轻,哪怕是最细微的角落也绝不放过,动作轻柔的仿佛是在触碰世间最脆弱的珍宝。

而后,白素贞的目光落在法海身上那被鲜血浸透的袈裟上,她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眼底的心疼之色愈发浓重。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解开那血迹斑斑的袈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与小心。

当伤口完全暴露出来时,那狰狞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白素贞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心如被万箭穿过一般剧痛,心疼和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都是因为我,若不是为了救我,法海大师又怎会遭受如此重创。”她在心中狠狠地自责着,懊悔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法海不顾一切冲向危险,将自己护在身后的那一幕,那般英勇无畏,那般坚定决然。

“他本是降妖除魔的高僧,却因我而受伤至此。”白素贞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碎了,那伤口仿佛不是在法海身上,而是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此刻的她,满心满眼都是法海的伤势,内心被恐惧和担忧填满,害怕这严重的伤口会给法海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信念也在她心中升起,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法海就这样倒下。

她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的代价,也一定要让法海恢复如初。

她定了定神,转身走向屋外,从山中精心采集来各种新鲜的草药。回到屋内,她将草药洗净,然后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用一块圆润的石头将草药一点点捣碎。

她全神贯注,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中的动作却始终稳定而有力,直至将草药捣成细腻的糊状。

做完这一切,白素贞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到床边。她用手指蘸起一点草药糊,极其轻柔地敷在法海的伤口上,每敷一处,都轻声说道:“法海大师,忍一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声音温柔而坚定,此刻她的内心既有对法海伤痛的不忍,又有对未来的一丝期待,期待他能早日康复。

每天清晨,天还未亮,白素贞就已经起身。她来到屋外的炉灶前,点燃柴火,开始熬制疗伤的汤药。

她专注地盯着炉灶中的火焰,根据火势的大小适时地添加柴火,控制着火候,那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这汤药的成败关乎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待汤药熬好,白素贞会小心地将药锅从炉灶上取下,放在一旁稍微晾凉。然后,她会坐在法海的床边,用汤匙舀起一小口汤药,轻轻地吹去表面的热气,再将汤匙凑近法海的嘴边,耐心地喂他喝下。

有时候法海会因为伤痛而难以吞咽,汤药顺着嘴角流出,白素贞便会立刻用绢布轻轻擦拭,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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