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对青春年少的男女,将会携手相伴,共度这悠悠此生,在岁月的长河中编织属于他们的温馨与甜蜜。

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因一场偶然的际遇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那次,燕大偶然见到一位流浪艺人的击筑表演,情不自禁地前去指导。

当他亲自弹奏时,那优美的旋律宛如天籁,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其琴音之美妙,简直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很快,燕大击筑的美名在酒馆周边悄然传开,继而传遍了整个宋子城。众多的听闻者纷至沓来,其中不乏不远千里慕名而至之人。

燕大在与阿轲的浓情蜜意之中,也逐渐沉醉于众人对他击筑琴艺的盛赞,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荣耀。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封来自秦皇的圣旨如同一道惊雷,无情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原来,远在咸阳的嬴政竟也听闻了燕大的鼎鼎声名,对其才华欣赏有加,特此下诏,宣召燕大进宫为其表演击筑。

酒馆内众多的看客们,尽管内心万分不舍燕大的即将离去,但依然为他能获嬴政的赏识而感到高兴,纷纷认为他从此必将踏上飞黄腾达之路,纷纷向他送上诚挚的恭喜。

然而,面对这道圣旨,鲛人圣女阿轲和燕大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两人的心中各怀忧虑,如此的默契仿佛是命运注定的缘分。

尽管他们极力在众人面前强装平静,但那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恐惧与害怕,还是难以遮掩。

燕大的心中闪过逃跑的念头,可嬴政派来征召他的兵士早已守候在酒馆门外。

燕大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着鲛人圣女阿轲说道:“阿轲,你离开吧,咸阳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既有无奈,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仿佛那块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虽非出于自愿,却终究还是落了下去。

阿轲深知燕大并不知晓自己鲛人圣女的身份,却也不明白燕大为何会担心他去咸阳会连累自己。

但阿轲的心中无比坚定,哪怕咸阳对她而言是龙潭虎穴,哪怕前方有着重重的艰难险阻,她都绝不会抛弃自己的爱人独自离去。

鲛人圣女那纯真的爱情驱使着她,无论面对何种危险,她也要与燕大并肩同行。

燕大望着阿轲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动与担忧交织。他深知此去咸阳吉凶未卜,但阿轲的执着让他感到一丝温暖与力量。

在兵士的催促下,燕大和阿轲简单收拾了行囊,便踏上了前往咸阳的路途。一路上,风景如画,却无心欣赏。

燕大的眉头紧锁,阿轲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不安。

终于,抵达了咸阳城。这宏伟的城池让燕大感到震撼,但心中的忐忑却未有半分减少。

进入皇宫,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庄重威严的氛围,让燕大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嬴政端坐在那高高在上、威严肃穆的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带着审视的意味牢牢地锁定着下方的燕大。

燕大不自觉地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那其实根本不存在的汗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如狂潮般翻涌的紧张情绪,然后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大礼。

“听闻你的击筑之艺出神入化,今日便为本王演奏一曲。”

嬴政的声音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冰冷且充满威严,每个字都仿佛携带着无尽的威压,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燕大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他缓缓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面前的筑,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地拨动着琴弦。

瞬间,优美动人的旋律如潺潺流水般在这宏伟的宫殿中响起,那音符仿佛具有魔力,萦绕在每一根立柱、每一片帷幕之间。

嬴政微微颔首,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稍稍舒缓,那双锐利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表演结束后,嬴政赐给燕大一座府邸,并让他留在宫中,随时为自己演奏。然而,这看似荣耀的待遇,却让燕大感到如同身陷牢笼。

回到府邸,燕大如同失去力量的支柱,脚步踉跄的迈进房门。阿轲闻声赶来,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无尽的委屈、担忧和思念喷薄而出。

他们紧紧相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与恐惧都宣泄出来。

“阿轲,这皇宫中危机四伏,我怕护不住你。”燕大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深深的忧虑,那忧虑像厚重的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燕大望着阿轲,欲言又止,最终他鼓起勇气,想要向阿轲坦白自己那隐藏许久的身份。

可还未等他开口,阿轲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堵住了他的嘴,体贴地说道:“燕大哥,我只知道我们相爱就够了。”

阿轲轻轻抬起手,替燕大擦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燕大哥,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她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爱意,仿佛能驱散一切黑暗。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一天天过去。燕大在宫中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尽管他时常能够得到嬴政的赏赐,可每次从嬴政那里回来,燕大都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紧张得汗流浃背,衣衫都被汗水湿透。

而阿轲则在府邸中,每日对着天空默默祈祷,愿上天保佑燕大平安无事。

时光如白驹过隙,缓缓流淌。燕大(高渐离)自己竟也在岁月的消磨中,几近放松了那紧绷的警惕之弦。

在那次由秦皇嬴政举办的盛大宴会上,华灯璀璨,佳肴飘香,群臣云集。燕大如往常那般,以其高超的技艺击筑。

那悠扬的筑声,仿佛能穿透灵魂,引领众人进入一个虚幻而美妙的境界。当他表演完毕,场内的众多大臣尚沉浸在那绕梁的琴音之中,未能回过神来。

就在这短暂的静谧之中,一位来自六国的旧臣,满脸兴奋激动,迫不及待地出列。

他手指着燕大,声嘶力竭地喊道:“此人乃是高渐离!”那模样,仿佛自己立下了千秋不世之功。

群臣闻之,一片哗然,呼声此起彼伏:“处死他!处死他!”

嬴政原本威严而镇定的外表之下,此刻内心也是一阵惊悸与后怕。

而高渐离,瞬间六神无主,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甚至在一众禁卫冲上前将他拿下之时,他都似乎毫无察觉,仿若灵魂已然出窍。

然而,嬴政着实爱惜他的惊世才华,一想到日后再无这般动人的击筑表演,心中着实不忍痛下杀手。

但又忌惮高渐离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就在这两难之时,太医夏无且上前献策,建议命人用马粪弄瞎高渐离的双眼。

行刑之时,脸上毫无表情,眼神空洞迷茫。他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由马粪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和对眼睛的痛苦侵袭却毫无反应。

紧闭的双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诉说心中的愤懑,却又仿佛失去了发声的力量。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可他却仿若未觉,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当行刑结束,高渐离的身子晃了几晃,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他的眼神依旧没有焦点,空洞得让人害怕。

心仿佛被冻住,所有的情感都被封存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只余下麻木不仁。

嬴政那扫兴地挥手和让人送他回府的命令,他似乎也并未在意,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感知。

直到行至府邸门前,他才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与在门口苦苦等候他归来的阿轲相遇。

当他凭着记忆迈过门槛时,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阿轲连忙将他扶稳,满脸担忧,急切地问道:“燕大哥,你怎么了?”

高渐离微微上扬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掩饰道:“没什么,今天秦皇宴会上多喝了几杯。”阿轲不疑有他,轻柔地扶他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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