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之务，是不可圆满无缺。”张曦兮思维开始飞扬，“若人无瑕，他人唯恐避之不及，正应了那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前者来自古籍，后者则是史学导师的教诲。张曦兮心中并无定计，但望见叶清婉那充满期待的眼眸，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挑战。
便权且做一回那献策之士……
“不可圆满……”叶清婉低喃着这几个字，一时无从下手，“该怎样做才好？”
“比方说，做饭吧。”张曦兮眨眨眼，“小婉，你在‘门派’里负责膳食，不妨故意将菜肴做得不尽如人意些。”
“至于性情，小婉你太过沉稳可靠，你与林师兄年岁相差七载，偶尔展现一下花信年华的少女情怀，对他撒撒娇可好？”
“撒……撒娇？！”叶清婉美丽的眸子圆睁。
这乃是她十八载人生未曾涉足之事。叶家大小姐性情高冷持重，行事利落果敢，撒娇之术……委实未曾涉猎。
“那……具体如何撒娇呢？”
这一问也让张曦兮犯了难。短发少女向来是女弟子中的领头羊，撒娇这事儿……她也外行。但作为策略顾问，“主上”有问，自当竭力解答。
“比如说，饭菜故意做得难吃，他若问起，便言每日还需勤练功法，实在疲惫。或说脚痛，让他背你。又或切菜时不慎割伤手指，需他为你包扎之类的？”
叶清婉满腹疑惑：“这……有效吗？”
听来听去，总觉得不太靠谱。
“不试试怎知不行！”她坚决表态，“试一试，总无害处。”
“这……好吧。”叶清婉下定决心。
“行，那结果明日记得告知于我，我再为你细细考量。”
“嗯。”
……
当夜九时半，二人对坐于门派食堂，桌上的菜肴几乎未动。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为何不动筷。”叶清婉面无表情问道。
“这……让我想想如何表达。”林宇抿了抿唇，“假设一盘简单的清炒时蔬，误将盐换成了糖，其味何如？”
面对林宇疑惑的目光，大小姐脸颊泛红，目光闪烁不定：“是我不小心看错了。”
林宇仍是一脸狐疑：“看错了？”过去的数月里，大小姐烹饪从未出差池！怎这次会混淆盐糖？
“那……能否重做？”
大小姐伸出手指，淡然道：“手指不慎受伤，无法料理。”
她的指尖有一处微不足道的小红斑，是她特意为之，实则已痊愈。（此举危险，勿效仿，切记，厨艺修炼时亦需谨慎，宁缓勿急。）
又是不慎……林宇提议：“不如外出用餐如何？”
但那洁白纤细的手指上，哪有伤痕？何以不见？
大小姐心有不甘，自己都“受伤”了，他竟不急于关怀……
“不去，外头饮食不净。”
“那如何是好，总不能去隔壁蹭饭吧，吉良掌门也在闭门修炼……好吧，我来。”林宇话未说完，却见大小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他也是没了主意。
“你先去休息，做好了叫你。”林宇系上围裙，走向厨房搜罗食材。
叶清婉哼了一声，转身步入厅堂。实则是初次尝试撒娇，羞于让林宇瞧见自己发热的脸庞。
半个时辰后，林宇准备好了两碟小菜与一锅小米粥，青椒炒虾仁、小葱拌豆腐，皆非繁复之物。
解下围裙洗净双手，林宇唤起在厅中观阅灵视频的大小姐。
“大小姐，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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