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时候,农庄的门是虚掩着的。
她推门进去,看到他在不远处的花丛里拔草。他听到声音,抬头看向她,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将他的脸隐在了昏暗中,让人看不清神情。但,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是愉悦的,带着笑的。
他说:“你来了啊,进来吧,我哥在廊下喝茶呢!”
她依言进去,路过他时,她停下来本想和他说几句,他却忙着拔草,低了头不再说话。
她略有些局促,只好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还没来得及瞧见他口中正坐在廊下等着她的哥哥,忽听得背后传来关门声。
她猛地回头,正好瞧见张学义转过身。他站在那里,眼镜不知何时被摘下了。没了眼镜的他,眼里的神色顿时变得清晰了许多。
她从中似乎瞧见了些许凶狠。
那一刻,她心中莫名地慌了。
她下意识地问:“我们不是要去徒步吗?”
他拔步走来:“刚下过雨,路可能不太好走,下回再去吧。”
“那……”她想说,那要不她还是先回去了。
可话还未出口,人就已经到了近前。他忽然问她:“你喜欢我对吗?”
其实,她的那些心思,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摆上了明面,从未遮掩过。可当他真这样直白地问她时,她却羞涩了。
除了羞涩之外,还有欣喜。以至于,她都还没理清那一丝慌张的来源,就已被她彻底地忘掉了脑后。
记忆是在这里,开始断篇的。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躺在一家私人诊所的病床上,整个人浑浑噩噩,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跟她解释,说是她爬山途中摔到了头,晕了过去,被路人救了送来了这里。他已经初步给她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要是她不放心的话,让她可以去大医院再做个检查。
她摸了摸头,后脑勺的位置有个大包,很疼,一碰就钻心的疼。
她信了。
可当她回到家后,却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手机也没了。下体虽无不适,可身上很多青紫的痕迹,都不像是摔跤能摔出来的。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太年轻,不经世事,不知人心险恶,又或许是因为害怕,害怕人言可畏,害怕面对父母……
总之,她没有报警,只是尝试去联系张学义。
可她没了手机,也就没了张学义的联系方式,游戏里,他明明在线,却始终不回信息。她这时才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线上线下两个多月的来往,从来都只是她单方面地在透露信息。
而他,甚至连名字,她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本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她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可或许是老天怜悯她的可悲,又或许是老天看不惯她的愚蠢,半个多月后,她竟然在一家医院外面,撞见了他,还有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男人。
她大概从未这样勇敢过,也是之后五年里,她唯一一次的勇敢。
她像疯了一样冲了上去,在来往的人群中,拦住了他,顶着无数探询的目光,大声地质问他,那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可是,她的勇敢,很快就败下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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