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迟迟未动。

沈宁音气的唇都在哆嗦,抬手又是一记巴掌甩过去。

这次却被他挡住。

崔远寒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的脸,眼中的冷意逐渐褪散,仿佛变了个人,全然不似刚才的冷厉。

“宁音,两年前你被送去云昌山,我知道你恨我没来寻你,当年朝中牵扯出一桩大案,连你们沈家也被牵连在内,我想着你待在那里会更安全。”

“我不喜欢沈柔菲,我娶她是另有苦衷。宁音你信我,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他一遍遍诉说着对她的衷情,沈宁音却只觉得恶心。

直到他的指腹碰到她的唇。

她猛地拔下簪子,抵在他胸前:“你要是敢碰我,我会杀了你!”

崔远寒指尖滞住一瞬,忽然笑了:“宁音,你不敢。”

话音刚落,簪子便深深地刺进了几分,鲜血的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手上沾染温热的液体,沈宁音双手不住地颤抖。

她扔下簪子,用尽全力推开他,踉跄着往门外跑去。

“宁音!”

见状,崔远寒连身上的伤痛也不顾,追了上去。

沈宁音仿佛没听见,跌跌撞撞往外跑。

直到撞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傅砚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怔住。

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她。

身后的崔远寒撞见两人抱在一起,眼神阴冷地像是一条毒蛇:“宁音。”

他捂着流血的胸口,脚步沉重地踏在地面上。

傅砚舟回过神,耳边又忽地回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内心隐隐生出些异样的触动。

对上崔远寒狠戾的眼神,他声音清冽至极:“崔世子,你受了伤,还是先找个大夫为好。”

崔远寒的视线落在攥紧他衣裳的那抹白皙指尖上:“傅砚舟,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护着她?”

听到这个名字,沈宁音一怔,烫手山芋般地松开他。

傅砚舟神色微冷:“你已经和沈三小姐定下婚约,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出强迫之举,未免太过荒唐。”

“荒唐?”崔远寒目眦欲裂。

“她本就该是我的!我与她自小相识,有婚约在身,若非沈儋从中阻拦,何时轮得到你与她定亲?”

傅砚舟紧紧蹙眉。

崔远寒抵着后牙槽:“可你却毁了婚,转头去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如今又假模假样地在这当什么正人君子,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

“够了,崔远寒!”

沈宁音大声道,“你我之间的事,不要把旁人牵扯进来。”

崔远寒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见她替傅砚舟说话,他心中翻腾的怒气更甚。

不顾还在淌血的伤口,他冲上来拽住她的手腕,语气狠戾:“跟我走!”

“你放手!”

沈宁音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去。

傅砚舟冷冽的目光如锋利箭矢射了过去:“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你是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毁了她的名声?”

崔远寒脚步猛地顿住。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阴鸷的声音,打破了三人僵持的氛围。

沈儋大步来到她面前。

沈宁音一头栽进他怀里,指尖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兄长,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家。”

沈儋注意到她手上沾的血,脸色微变:“你受伤了?”

沈宁音低声:“那不是我的血。”

沈儋看向受伤的崔远寒,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不顾其他人还在,搂着她径直离开。

崔远寒突然挡在他面前,唇角扯出讥诮的笑。

“沈儋,她什么都知道了,包括你亲手毁掉我和她的婚事,还有你那些肮脏见不得人的心思!”

沈儋抬起脚往他膝盖猛踹过去,声音仿佛浸了一层寒冰:“滚开!”

这一脚,踹的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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