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一声,火折子燃起,这岩洞山壁一瞬照亮。

蒲柏宇一见了花见败,恨不得把火折子扔了去,就要一个大拥抱。可他突然想起身上全是粪土泥浆,又收回了胳膊。

“阿宇,你掉屎盆子里了啊?”

花见败果然捂着鼻子,往后稍了稍,指着他是一脸嫌弃。

蒲柏宇乐呵呵的,挠了挠脑袋:“小姨,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你呐。”

宁修肃也嗅到熏天臭气,在洞窟中压根化不开。

蒲柏宇二话不说将一夜壶打开,朝二人递来。

宁修肃一时语噎:“……”

花见败张嘴就想yue,是真想屈指,给他一个脑瓜崩儿!

“大侄子,你搞什么飞机啊!端个屎盆子到处走。”

听小姨发火,蒲柏宇委屈巴巴:

“这矿山可奇怪哩,那些怪物更奇怪,他们鼻子有问题,只要弄上这个,就不攻击了。”

宁修肃“哦”了一下,“这俗话说得好,是长矛沾屎,戳谁谁死……是这个意思吧,花护卫?”

他饶有兴味看向花见败,花见败捏着鼻子往后缩,“死反派,你稀罕,你去。”

“其实吧,这东西没什么作用,不过这怪物的鼻子,的确有问题。”

宁修肃一面往前走,一面说道:

“应该是这矿山中的人,身上有了药气,故而才会被攻击。”

“药气?”

花见败闻言怔了怔:“什么意思。”

“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应该都服用了某种药剂。”

花见败想到了什么:“怪不得,那些家伙动不动就吹响黑哨。”

“对对对。”蒲柏宇点头如同鸡啄米,“我在矿场里的,都听不得那哨声。”

宁修肃将一张鹿皮纸揣好,道:“所以,最坏的境况,就是这等用哨声控制的蛊药,和宋家的丹方有关。”

“哇叔,你分析的好有道理,那你有办法帮我们解毒吗?”

宁修肃道:“我不是神医,普通的感冒可以找我。”

花见败在后面一瘸一拐,“阿宇,你也不看看这个破矿场,连个草药都没有,怎么解毒啊。”

蒲柏宇这才挠了挠脑瓜子:“可是叔,你中毒了吗?”

如今连脉都不见了……

宁修肃脚步一顿,百无聊赖地道:“可能吧。”

花见败撑着木棍走在前面,这才回头,“哎呀,废话别多说,快走啊。”

三人说话间,摸索着朝前去,洞窟山壁越来越窄,到最后竟然像是溶洞般七绕八拐起来。

钟乳石形态千奇百怪,地上湿漉漉的,被藤蔓和苔藓覆盖,只余缝隙之间有些微光照下,依着火折子的光芒,依旧昏暗。

越往前走,越觉得有些诡异的血腥腐臭传来,令人背后发凉。

“嘶——”

如同虫鸣一般的啸叫又响起,这动静和食人洞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花见败闻声微微一惊,“不好,有动静。”

这时蒲柏宇脸色也发白,“小姨啊,完了个王八犊子,那些怪物又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有黑影落地,细长的胳膊撑着地,苍白的脸上嘴裂至耳后,血窟窿的大眼死死瞪着三人。

花见败后背寒毛直竖,忍不住想跑,可脚疼,只能往宁修肃那边挪动脚步。

岂料那怪物上前一步,立马似被熏着似的,忙不迭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还不忘扯着嗓子嘶吼。

“诶,小姨,我就说这屎盆子管用吧!”

蒲柏宇嘚瑟地端着夜壶,将夜香往那怪物那边送。怪物似乎很怕,骇然地又退了几步,他更加笃定自己的聪明才智,甚至有些得膨胀起来。

花见败察觉了一些不对劲,这些怪物分明是害怕身边之人。他想到了在审讯室里的时候,这些怪物都不敢靠近来着……

他看向宁修肃,“大反派,妙无穷呢?也拿来让我用用。”

宁修肃答:“那玩意怕不是丢了,不在我身上。”

“所以,现在这些怪物是单纯怕你么?”

他说话间,果然见那些个龇牙咧嘴的家伙,都退开来去,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危机,可是还是有一点不太对。

花见败四处张望,这才发出疑问:“咦,大反派,那疯丫头呢?”

“……”

宁修肃还不待回答什么,便听见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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