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呼在老藜的两根羊角中间,又让这个惹是生非瞎搞的家伙嚎了好一会儿。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最后一位麟卫也被消耗得使不上力气,手脚和全身都莫名地冰寒,最后连站都站不稳,倒在地上留着最后的力气喘息。
……确实,周围好像变冷了些。
林太尉刚疑惑,一旁缓过来的老藜指了指温迪戈显然意思是“这位就是源头”。
邪魔术式,跟魔法似的东西,既然那帮邪魔族会用,先贤这位最初的温迪戈又怎么可能不会。
大概是探完了虚实,所以稍微发力让这些顽固的愣头青不得不原地歇息了吧。
不等林太尉先开口,温迪戈就发话了。
“……麟卫的质量大不如前了。”
“是……”
“看来去见那些人之后,也得提一下这方面的意见。那么,这位阁下,怎么称呼?”
“林,名渊华。久仰先贤……”
“……”
温迪戈顿了片刻,发出了不知道算不算笑声的尖锐动静。
“————!如今能有人认出我来,真好。以撒王以外能有人看清我的身份,算是不错的慰藉了。”
……
万年以来,先贤笑过的次数有几回?
无数的生灵自往昔经过,似乎见到的先贤只有平静——他不曾哭泣,也不曾欢欣,对待一切一视同仁,既没有邪魔那样的凶残,也没有温迪戈的饥饿疯狂,曾经的孩子甚至会因为听到先贤的事迹就有了勇气和力量,连名字的说出都给人一种希望……
只是大家都忘了,这位邪魔模样的先贤终究也是活物,坚挺矗立着守望大地的背后,他也会有着自我,有着诉求。
可他为了众群的未来,放下了几乎所有的私欲。
这一路上,先贤甚至不曾停留休息,吃过一口野兽活物的血肉。
万年来,始终如一。
林太尉咽了咽,喉咙里仿佛有千万句话语想要诉说,但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微弱的吐气。
他开口道:“先贤……还是说,蔺傅大人?”
“都无妨。不用加什么大人,我与你们一直是平等的。”
“那,蔺傅阁下……您,您……”
林太尉还是太激动了,尽管表面波动不大,但身躯里的想法却是不断汹涌来去,叫他不知该先说什么。
他看向旁边还笑嘻嘻站着的老藜,忽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压着对方的肩膀来了一大鞠躬。
“是我等招待失礼,多有冒犯,还请蔺傅阁下恕罪!”
要是没有这么多幺蛾子,要是他们先把消息传到府上而不是自作主张,哪里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有责任不假,但是旁边这个老羊有更大的责任!
温迪戈微微摇了摇头,周围的微寒渐渐消失,他扶起眼前两个也许还不过他腰腹高的两人,并未发怒半分。
“直入正题——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也知道我有事相求而来,长话短说。”
很快,在其他人的赶来下,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黑服麟卫一个个被抬走送去休养,而林太尉和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悔过的老藜将这位古老的先贤迎进了府上。
进门的第一眼,是那尊每个军府都会有的先贤大石像。
——似羊似马的白泽形象。温迪戈第一眼并未认出,直至旁边的老藜多嘴提及才让他知晓这一啼笑皆非的事实。
这既引来了先贤的诧异,也让巴不得先贤忽略雕像的林太尉要一口咬了这多事的老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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