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捞起佐助,将人稳稳地放在自己背上,毫不犹豫地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在此之前,他从来没尝试过靠近那里,他并不想给佐助惹来更多麻烦。但现在,他该去了。

希望这批暗部别来捣乱。

“婆婆,请问您知道佐助的家在哪吗?”

鸣人顺利进了宇智波族地,暗部也没有跟进来,但三代爷爷的查克拉如影随形,看来是换了种观察方式。鸣人无视了一条街怪异而排斥的注视,在人群中找到最亲和的店家。

白发苍苍的奶奶看了看鸣人背上的小佐助,笑呵呵地指了路,还塞来了一串三色丸子。鸣人笑着挥手告别,很快找到了族长的家。富岳族长不在,鼬哥也不在,只有美琴阿姨一个人在家。他略有些忐忑地敲开了门,生怕佐助的妈妈不留他做客,毕竟他的身份很尴尬。但是美琴阿姨比他预想地更温柔,毫不犹豫地将他请了进来,还一定要他吃了晚饭再走。

鸣人鼻头发酸,他享受过的母爱太过短暂,而佐助却在拥有这些后一朝失去了。年幼时嚷嚷着要佐助放弃复仇的自己果然是个混蛋!现在的自己也是!

他们今天回来的确实有些太晚了,早就错过了饭点,美琴阿姨给他们热饭的功夫,鸣人把小佐助弄醒了。觉可以重睡,但饭是必须吃的!再说,这可是鸣人第一次来佐助家做客,他还想多多了解一下佐助的小爱好呢。

佐助对于自己一睁眼就到家了有一点吃惊,但不多,他在饭后强烈希望鸣人能留宿的意愿反而让鸣人感到震惊。难道…其实佐助不喜欢一个人住,但是碍于面子从来没表示过?再想想大佐助孤孤单单十几年的身影,鸣人再次唾弃自己是个混蛋,便毫无压力地分享了佐助的半张床。

小佐助软软的,香香的,还特别黏人。他靠着无敌的意志力才在半夜爬出了被窝,悄然摸到了主卧的大门口。

鼬哥今晚没回来,查克拉一直在神社里,不久前富岳族长的查克拉也在那。而且他并不担心自己打扰了小两口的安眠,因为争吵声正从门缝里漏出来。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吧,为什么要让他留宿?”

“他是玖辛奈的孩子,我最好的朋友的孩子。”

“但他也是九尾人柱力。你知道族里的压力有多大!”

“我只是不想一个小孩孤零零的回家遇到危险!”

“他才是最大的危险!”

“富岳!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孩子!水门和玖辛奈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他们已经死了,美琴。自此之后的木叶高层,不值得信任。”

“忘掉他们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门内有压抑的啜泣,还有沉重的悲伤,那并不只属于一个人。此刻,鸣人知道自己赌对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假装自己没听到屋内短暂的混乱。

开门的是美琴阿姨,她的眼角泛红,眉宇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但她望向鸣人时依旧带着笑,并试图挡住屋内的视线。

“怎么了小鸣人?是我们吵醒你了吗?真是抱歉,我送你回佐助那去吧。”看得出来,美琴真的很想带他走,她害怕自己的丈夫会做出什么事。

鸣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专程来找你们的。”

夜晚真的很安静,初夏还没有嘈杂的虫鸣。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星光。

美琴阿姨愣住了,她没能阻止鸣人主动走进门,直直对上她丈夫血色的双瞳。富岳还不至于马上发动瞳术,只是在观察,小孩没有任何异样,他没被操作,没被暗示,只是自己想要过来而已。

富岳看不懂,但他是个稳重的族长,他想看看这个小孩能带来什么,“鸣人君。你听到了多少?”

“关于我是九尾人柱力的事?”

美琴关上门静静走到丈夫身边跪坐下来,她仍有些恍惚,不敢想象知道了一切的鸣人居然能这么平静。

“那关于你的父母呢?”

“这我早就知道了。”鸣人保持微笑。

富岳的表情一直都很严肃,他猜不出是谁泄了密,肯定不会是木叶高层。这个小孩选择在这个木叶高层的监视手段全部失效的时候说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呢?他想要得到什么呢?

“你是英雄之子,本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但村民们视你为灾厄,憎恨并排斥着你。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宇智波族长。”鸣人笑着说道:“我没有回以同样的憎恶。”

屋内爆发了短暂的杀意,或许是顾虑到隔壁尚在沉眠的幼子,又或许是鸣人对此毫无反应,富岳收回了气势,但没有收回他的写轮眼。

他觉得可笑,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暗讽了,而那句话已表明了对方的立场。他倒是想要拉住一族,但这架战车已经失控,只会裹挟着车夫坠入深渊。

“小小年纪就能心胸豁达,木叶倒是教出了个不错的人柱力。”

“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控制我呢?”

鸣人的话语让富岳和美琴双双一愣,美琴肉眼可见地焦急了起来。

“一个完美的人柱力对于你们的计划不是好事,对吧。”鸣人毫不畏惧,直视那双血色的眼睛,“来试试看?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富岳族长。”

万花筒带来的查克拉质变无法遮掩,不熟悉的人是不能察觉,但鸣人是谁?他几乎见完了所有开启万花筒的宇智波,怎么可能感知不出来?

旋转的三勾玉迅速相互勾连,形成复杂的图案,俨然是万花筒的外在表现。富岳最大的秘密被揭穿,他终于是坐不住了,明明早些时候还教育过自己的长子来着。

对不起水门,他保证一定会让鸣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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