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宾馆的这顿饭,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闹剧。

普普通通的一个饭局,竟然一波三折,各种的光怪陆离。

从刘文光的出言不逊,到老张头与韩国勇的针锋相对,最后又杀出个矿山大哥耍流氓。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孙建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和丁子、二虎、老王他们几个人分开,孙建伍和柳春梅手挽着手向公交车站走去。

一路上,看着孙建伍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春梅拉起孙建伍的手。

“伍哥,现在回厂里还早,能陪我走走吗?”

孙建伍一愣,随即就是点头。

两个人拉起了手,向不远处一个幽静的沿湖公园走去。

东北的冬天公园人很少,园区里能看的景色也是不多。

四处可见的除了皑皑的白雪,地上掉落的各种树枝以外,再有就是说不清楚的萧条和落寞。

不远处的一块小冰场上,几个孩子在兴高采烈地抽着冰嘎儿。

孩子们手里的小鞭子,舞的呼呼作响,用力的抽动着地上的冰嘎儿,那冰嘎儿除了变着各种花样,也是转的飞快。

孙建伍和柳春梅在那里驻足停留了很久。

只到柳春梅的小手冻得通红,不停地让孙建伍给她揉搓。

握住柳春梅的柔软的小手,孙建伍的心里,涌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幸福。

柳春梅也是如此。

她把头靠在孙建伍的肩膀上,认真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孙建伍的心跳,健康而又富有活力。

离近了听,更像一个有节奏的小鼓,敲打出一曲美妙的旋律。

看着眼前的男人,柳春梅摸着孙建伍棱角分明的脸。

“伍哥,我怎么感觉你到了保卫科,好像并不快乐”

“唉!”

叹了口气,孙建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摸了摸柳春梅那头乌黑的长发,又替她扫净了肩头上的雪花。

“春梅,我在保卫科其实挺开心的。宋科长对我也不错,我和科室里的同志们处的关系也融洽。”

“哦?那为什么,我看你最近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看着柳春梅那双清澈如湖的眼睛,孙建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犹豫了半天,孙建伍抬起头。

“春梅,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不是有些高调了?”

”高调?为什么会这么说?

柳春梅觉得孙建伍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

“我在想,从我师父在锅炉房被刘文光打,到麻子和金小六偷编织袋,老王李哥在砖瓦厂受伤,然后我师父又和韩国勇撕破脸皮吵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我平时做人做事,都能夹着尾巴,干什么都先用用脑子,我想我就不会连累其他人了。”

说到这里,孙建伍一屁股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低着头。

柳春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孙建伍的头发。

她明白孙建伍的意思。

这个男人背负的太多了。

所有的事一股脑儿地压在他的身上,任谁也会想不明白。

蹲下身子,柳春梅看着孙建伍。

“伍哥,你和我处对象有没有后悔?”

孙建伍一愣。

“春梅,你为啥会这么说?”

柳春梅笑了,可是这笑看上去又是那么让人感觉无奈。

“伍哥,其实你想过没有,这些事所有的起源,可能都是因为我。如果当初,你没在小树林里救我,你就不会得罪刘文光。不得罪刘文光,也就不会发生后续的这么多事吧。”

孙建伍一把抱住柳春梅。

“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柳春梅紧紧地抱住孙建伍,眼眶中涌出了滚烫的泪水。

先是小声的哽咽。

直到最后放声大哭起来。

现在的柳春梅,就感觉自己是个红颜祸水一样。

“伍哥,我不想你因为我,受这么多委屈。其实,这几天我都在自责。我感觉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能让刘文光揪着没完。更不可能受伤住进了医院。”

“春梅,你别这么说,那刘文光是个什么人,整个化肥厂所有人都知道。他欺负你,我能看着不管吗?再说,再说,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

还没等孙建伍说完,一张滚烫而又柔软的嘴唇,就把他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柳春梅的嘴唇是香甜的,亲上去就像一块好吃的果冻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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