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一进会客厅,便有诸多官员围上来打招呼,实在是因为她目前是陛下眼前第一红人。沈妙含笑一一回应,好不容易脱开身,刚没喘上几口气,又有人来邀她--这便不太好推拒了,只因为邀她这人是沈珂的岳母大人国子监监正周琦。

沈妙给周监正行了一个晚辈礼,温声开口道,“周监正。”

周监正对她略一颔首,沈妙直起身来朝周监正看去,只见此人身形微矮,目测不到一米六,略有点胖,大约是时常教育学子的缘故,不笑的时候一脸严肃,看着便是个威严不好接触的人。

“坐。”此处是丞相府花园中的一处小亭,沈妙抬腿坐在了周监正对面。小亭四周幔帐环绕,既遮挡了寒风,又增添了几分私密与温馨。石桌上,一壶清泉正缓缓煮沸,茶香四溢,袅袅烟气上升,环绕在亭中,让周监正的神情看得不太真切。

“我听说你新纳了一房侧室。”周监正不疾不徐地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伯母消息甚是灵通。”沈妙微笑回道,心道,原是为了这事寻我来。

“沈府传家至今,从未有过未娶夫君先纳侧室的先例,如今到了你,为何先纳了侧室,这般于理不合,岂是明理之女所为。”周琦不悦道。

沈妙也有点不悦,心道,我府中之事自有长辈计较,长辈都没开口,倒叫你先苛责上了。

便也不软不硬的开口,“不过此事说来也是家父一番好意,沈妙本就无意于婚嫁之道,故而父亲才擅自做主,为我纳了一房侧夫,实则是出于对我的关怀与保护,与礼教规矩并无直接冲突,不过却是与周大人无关的。”

周琦闻言更是不愉,“沈府世代簪缨世家,讲究的是规矩与体统。女子虽可有所作为,但成家立业亦是人生大事,岂能因个人好恶而轻易忽视?沈将军此举,恐怕难以服众。”

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过也是怕沈珂有样学样罢了。

沈妙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伯母言之有理,只是沈妙以为,成家与否,乃个人选择,不应成为衡量一个人价值的唯一标准。至于伯母所提‘成家立业’,沈妙斗胆一问,若伯母在先夫过世后,亦能如此坚持传统,再续良缘,或许更能体会沈妙之苦心。。”

此言一出,小亭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

周琦先是一愣,随即神色复杂地看向沈妙,半晌后才缓缓拱手道:“沈将军言之有理,是本官过于拘泥于形式,忽略了个人情感与选择的重要性。是本官逾越了,还望沈将军勿怪。”

周琦以为沈妙同她一样是因为故人离世难忘旧人,故而不愿成婚,家中父亲无奈强为她纳一侧室以传宗接代,便也理解了。

沈妙也无意多作解释,就当是一场美妙的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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