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祁钰的话,王直、胡濙、于谦三人心中俱是一惊,连忙开口道。

“殿下,此时万万不可有此颓废之志啊”

“且待本王说。”

挥手止住几人的话,朱祁钰转过身来,指着身前的沙盘到。

“大明北境之锁,乃是宣府、大同两地。”

“宣府若破,则京师与大同联络之处被断,若是往来救援,敌寇尽可于途中围点打援,伏击我军。”

“而若是走河南,待援兵赶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宣府不失,则北直隶无掣肘之忧,若是也先从紫荆关进攻京师,宣府的杨洪可提兵从居庸关进援。”

说完了宣府,朱祁钰手中的棍子又点了点大同。

“大同,不但是京师门户,更是太原,是山西的门户。”

“大同不失,则贼寇定不敢绕道而攻雁门关,雁门关乃太原门户之所在,雁门关在,太原就在,山西就在。”

“但若是雁门关被破,从太原至汾州、平阳,一路无险可守,山西必然大乱,乱军所过,必然殃及整个中原,乃至陕西关中之地。”

“真到了那时,这京城就是守住了,我大明也是元气大伤。”

“而若是被占据了大同、宣府,那这京城就更别想有个安宁。”

“殿下所言,臣深感思虑周全。”

听到朱祁钰的话,于谦也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他曾经做过山西、河南巡抚,遍访民间,对两省地势也是熟识。

正如郕王殿下说的那般,大同,就是山西的北方门户。

大同一破,雁门关必然不保。

毕竟,一线关墙都被人强袭突破了,你不能指望二线关墙真能挡得住敌人的进攻啊。

仿佛是为印证朱祁钰的担忧一般,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一路急促,摸爬滚打的跑进了偏殿。

“报!宣府急报!”

即便是已经连摔了几下,但小黄门还是挣扎着来到了正坐在帘子后面的孙太后面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孙若微愤怒的训斥一声道。

此人他认识,是王振的嫡系徒孙毛贵。

现在外朝的权已经是铁定要落入郕王之手,这宫内的权,她定然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失了态,露了怯。

“皇,皇爷,他,他。”

毛贵气喘吁吁,几次想要开口将事情说出来,但就是张不开嘴。

“难不成是皇兄他让也先砍了祭旗?”

不顾礼数,朱祁钰手中拿着杆子,伸手拉开隔绝内外的珠帘,一把提着瘫坐在地的毛贵衣领问道。

“皇兄他到底怎么了?”

“郕王,你放肆了!”

看到朱祁钰提着根木杆站在自己面前,还盼望着自己儿子让也先砍了祭旗,孙太后当即腾的一声站起来,同时还有几个太监、宫女护在其身前。

“。。。”

转头看了眼孙太后那戒备的眼神,朱祁钰随手就丢了手中的木杆,劈手夺过了毛贵手中的军报,转身就往外走。

“操!”

然而,没走几步,看了几眼军报的朱祁钰怒将军报摔在了沙盘之上。

“我儿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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