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着像是伤到筋骨了啊?春生,你昨天做什么了?不会是,是被你爹给踢断了吧?”

可不就是爹踢的?

当时他是拼着一口气,只顾着要保住妹妹,当时爹用脚踢他的时候,其实他都没感觉疼。

后来里正爷爷做主让他们断亲,他更是提着一口气,腿疼都让他忽略了。

不止腿疼,他是浑身都疼,疼得都麻木了。

其实就是现在,这腿都是木木的,钝疼是有的,并不是痛的不能忍受。

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严重。

“呀,这腿咋这样了?这三柱也忒狠心了,打孩子怎么能下死手呢?”

“要是不狠心,这几个孩子能和他断亲吗?”

“也是,人不被逼到绝路,怎么能舍弃爹娘。”

“可怜哪,春生以前是多好的孩子,见面不叫人不说话,一说话就笑呵呵的,多讨喜的一个孩子,看看这被磋磨的。”

“哎!要我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春生亲娘在的时候,三柱可没这么打过孩子。”

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有同情的,也有纯粹是看热闹的。

里正皱眉看了半天,还上手摁了摁腿。摇了摇头道:

“镇里的大夫恐怕不行,你这腿得去县里。五丫,你再跑一趟,让你福全哥套牛车过来。”

听到里正这话,宋锦绣松了口气。

用牛车去县城,可比她拉着架子车快多了。

很快,宋福全套了牛车过来,知道是送春生去看腿,车上还铺了一个草垫子。

众人七手八脚把春生抬上车。

宋锦绣看了眼妹妹和小弟。

妹妹还好,弟弟……

这孩子眼中满是惊恐不安。

这俩孩子在家,这院子偏还荒凉,屋里还有蝎子毒虫,她实在不放心。

罢了,反正牛车也坐得下,都一起去吧。

里正从袖口摸索着,掏出一两碎银子出来。

“春生啊,这钱你拿着,可能不够,不过腿先看着。其他的,爷爷再想办法啊。”

宋春生含泪推辞:“里正爷爷,你对我们好我知道,可这银子我不要。我有,有十个铜板呢。”

他想说有银子,银碗银勺银筷子不都是钱吗,可这不能说,最后把自己有十个铜板说了出来。

“傻春生,十个铜板够干啥呀孩子。”

里正爷爷被十个铜板说得心中一酸,硬是把银子塞他怀里。然后挥挥手,让孙子赶紧赶车离开。

再不走,他就要落泪了。

“呜呜呜,可怜的孩子哟。”

里正没哭,他身后看到这一切的妇人忍不住哭了。

十个铜板,就是这几个孩子全部的家当了吧?

“天杀的三柱,把儿子打成这样,他就不配为人父。”

“哎,也许是三柱气性大,下手没个轻重。”

说话的是宋大石的亲侄子,宋三柱的亲堂兄宋树林。

他们家昨天赶集去了,回家了听说春生兄妹几人和家里断亲分出去了,吓了一跳。

本来想去大伯家问问这到底是咋回事,这家里有个断亲的,他们这一房脸上也无光不是?

可刚到大伯家门口,就听到里面大伯母中气十足的骂人声。

骂春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骂三丫是个没人要的扫把星,骂三柱,咋不打死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听那意思,没卖成三丫,少了进项,这是气不顺,正在院子里逮谁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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