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大自然的美景,象征着新的希望,新的开始…
可一切还能从头开始吗?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要承担自己做下的因,而接受结出的果,更不要去怨天尤人,青继山可不这么认为,脾性由纨绔成长成桀骜的他,现在就有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狂妄,
“他妈的…一帮废物,都炖好的鸭子啦,又被人给端走啦…”此刻他虽平淡的瞅着七肥七夜叉,内心却在暴戾的暗骂着,
“大娘,据你所说,是那条狗把人给劫了去,你们能肯定吗?”
“少爷,应该是他”,大婆娘盯着青继山,媚波流动微躬身回道,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从他的身手,和他的那份沉稳…,天底下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有他那份气度和从容…”
“杨小邪呢?陆小凤呢?会不会是他们两个?”青继山问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第一,陆小凤还在大名府,第二,杨小邪还不知死活,就算他没死,他的伤怎会好的那么快…”大婆娘分析着,
“这么说来…,真的有可能是那条狗了,干他娘的,他是不是不想混了?”青继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身旁的黄笑伟却很淡定,一脸的微笑和善,却不知?在他这和善的面目下面隐藏着什么…
此刻,他们一众人正在黄笑伟湖中的“碧塘草阁”,草阁周遭的塘水已结上了薄薄的冰层,晨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照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他们的脸,也显得如此的阳光灿烂,晨光再亮,却没有将他们心中的阴暗照亮,在这旭日东升充满希望的清晨里,他们正“计较”着下一步该如何的迈出,
…
大脸王早早的就已起床,洗漱了一番,开始了他充满希望的一天,,昨晚他自家客栈二楼的风波,他是浑然不知,只见他对着铜镜理了理云鬓,戴上了他那顶“碧绿”色的员外帽,回头瞅了眼帐床上,还在做着绮梦的美娇娘,喃喃自语:“夫人…她可真是能睡…”,说着,就去前堂柜台忙活去了,
小丁她们在房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每人还是一袭的男装,佳人们如风拂玉树,冶容雅漾,
阿三向“大脸王”会了钞,他们在已有点嘈杂的街道旁,随便吃了点早点,就奔天宫堂小村而来,他们的心境与昨日的郁闷已大不相同,昨日,他们是奔着寻找小邪的线索而来,个个是愁眉紧锁,压抑沉闷,今日,可不同往日,既然小丁认为昨晚救他们的那位高人就是小邪,那么就说明,那个混蛋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很好,所以,他们今天到天宫堂小村,是纯属闲逛游玩而来…
在这阳光明媚的冬日里,几位一袭男装的姑娘,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只见她们衣袂飘飘如临风玉树,只不过,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不伦不类的大和尚,
天宫堂小村东门外的小城门已经打开,紫气东来,透过东边的杨树林照进来一抹晨曦,朴实的村民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虽是冬日,田野里没啥活计,可他们却不肯闲着,大多都做些木工雕刻,还有些村民则去小镇上贩些杂货,挑着去附近的村庄去叫卖,
那“终南八道”已早早的来到了这个小村子,已被请到了“天宫堂什锦馆”的会客厅,宾主已寒暄了几句场面话,
清广先生上前招呼着:“不知八位道兄,一大清早的…就造访蔽舍,所谓何事?”
那为首的胖道人,俗家名叫司马鵰,山西人士,道号“无为”,是这终南八道的掌教师兄,他们的师尊“有德“道人,去年寿终正寝,他就顺利成章的做了掌教之位,
只见无为道人抱拳一个拱手礼,白白的面皮微笑着道:“说起来,让清广帮主您见笑了,听说,杨小邪那厮为祸江湖不小,…我们八位虽是方外之人,但也想为江湖出一点点绵薄之力,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
清广先生一听,“哈哈”一笑,“好说…好说…,道兄,不必过谦,为武林除害,本就应当是我辈之本分,道兄如此说来,倒让小弟有些汗颜了,几位道兄请坐…”,说着,清广先生萧客入坐,
会客厅很大,贴墙一圈,摆放着一张张的太师椅,每两椅之间还都有一张棕色的小几,小几上放着茶具杯盏,正中堂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两侧各一把太师椅,中堂上则挂着一副水墨江山图,更显的是气派不凡,
终南八道也不客气,在两侧分坐了下来,
清广先生则坐在了八仙桌旁的左侧主位,开门见山道:“各位,道兄,有小弟需要效劳的,尽管吩咐,小弟,定当尽力而为…”
“刘帮主,果然爽快,嗯,这一带是您刘帮主的地头…,我们是想托刘帮主您探下那小贼厮的下落…不知可否?”无为道人捋着没毛的下巴悠然道,
“可以,是可以…,可,几位道兄也知道小弟做的是生意,这个…”
“好说,好说,…”无为道人向那瘦猴道人使了个眼色,
瘦猴道人会意,立马从囊中掏出了一小包物事,交与了清广帮主,
那物事是用一块天蓝色锦帕裹着的,清广先生拆开了锦帕,里面裹着一个朱漆色的小槐木盒,槐木盒制作精巧,木质纯硬,他心道“…这帮道人,在给我闹什么玄机?…哼…”逐闭气,轻轻的打开了那小槐木盒的盒盖,盒盖打开,盒内并没有他想的迷烟昏香之物,里面装着的竟是一只小虫子,看到此虫子,清广先生先是一惊,慌忙的站起,来到庭院…仔细的观察着那小虫子,
只见此虫,形体如金头虫,尾部发亮,有如蠖虫一般大小,小虫子正在盒内瞎转悠着,清广先生越看越是心惊,盖上盒盖,回身逐道:“几位道兄,此虫,可是传说中的尸龟么?”
“啪,啪…”为首的无为道人拍手称赞道:“刘帮主,果然是见识渊博,被你言中了…”
清广先生脸色一凛,将那小盒子还给了无为道人:“道兄,你这担生意,小弟接不了…,你应该知道,小弟有“三不接”…,这尸龟,你最好把它烧成灰,再深埋土中吧,否则,祸从此生,送客…”说着,清广先生便拂袖转身朝后院而去,
无为道人望着清广先生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口:“妈的…不知好歹,我们走…”说着,一行八人便出了什锦馆,在小村里逛了一圈,觉得没啥捞头,就出村东行而去…
…
原来这终南八道,并非终南山上清观的“终南八道”,而是“终南八盗”,他们是终南山附近的一小辍匪贼,平日里做着些最见不得人的行当,以盗墓为生,在外地经常冒充终南八道,到处招摇撞骗,…怪不得,他们穿的腌臜节俭,却吃的是异常丰盛,他们拿的那小虫子,非常难得,此虫乃墓穴里的尸体上的腐肉所生,而且,并非所有的尸体腐肉都能生出此虫,它需要极阴极潮之墓穴,才能尸体腐化而生,故,十分难得,
据古书记载,尸龟乃剧毒,晒干后研末,若食之,使人六脉八反,无药可解,且无色无味,掺于饮水中,根本就无法发现,令人防不胜防,令小邪他们头疼的南海神仙,若和这尸龟比起来,就像小太监碰到了太监总管,是小巫见大巫啦,可想而知,这尸龟它有多毒,怪不得,清广先生会如此的心惊,
终南八盗刚出村东去,小丁他们就从北面而来,来到了小村的围子外…
晨曦树影间…
“哇,这里的环境,不错啊,…我喜欢这里,”阿三叫道:“就光这一圈的大围子,用两年之工…都拿不下来…”说着,更是东西乱瞅,像个老贼,
几位姑娘也欣赏着这沿途的风景,她们个个风姿绰约,雍容含韵,只有青萍萍好像心事重重,好像离村子越近,她的心事就越重,到了村口时,她更是一句话不说了,
几人进得村来,三三两两的村民们,朝着小丁他们指指点点“好俊俏的后生小子啊…”
坊弄巷间,年长的老妪们纳着她们手里的“千层底儿”,她们还时不时的捏着手里的针线在自己的头皮发髻间上着头油儿,使针线更能轻松的穿过她们手中的“千层底儿”…
小丁朝着她们微笑着,心道:“我也要学学纳这“千层底儿”,将来…也好为小邪也做双布鞋儿穿…”她含唇的微笑…仿佛是这旭日透过林木枝丫间的晨辉,是那么的灿烂阳光,也感染着村子里的人们…
在村子里,他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这家“天宫堂什锦馆”,只见,门额上那小小的扁额,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春秋的洗礼,已变得掉漆斑剥,门两侧的门框上贴着的红色对联,引起了薛冰她们的注意,
只见,上联写道“清风拂,日照天地万河流而聚兴隆家国昌明…”,下联则写道“木叶浪,月映江山千川汇乃成亨通国泰民安…”,横批则书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看着这副,龙飞凤舞犹如刀刻的笔锋,薛冰忍不住赞了句:“此间的主人好狂…”
青萍萍则暗道:“他本就是个狂人,唉…”她是愁上心头,芳心乱如麻,怨塞臆间…俊眉不得展,
小丁也符合着:“是哦,好狂的对联啊,像是…”,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像是帝王的口气,是吧?”阿三不屑一顾的接口道,“哼…我看他是小太监穿龙袍…”
小晨露则瞪了他一眼:“这龙袍…就你能撑得起来是吧…?”
“嘿嘿嘿,我也撑不起来…”
说着,阿四就去敲门,紧接着,就出来一老奴,把他们一行人给带到了会客厅,
老奴躬身道:“各位少官人,请在此略候,…我去请我家的帮主…”说着,就奔后院去了,
后院里,清广先生正在和那狗剩商议着什么,见到老管家匆匆而来,逐问道:“何事…?”
“禀帮主…,薛冰她们到了…,大小姐也跟来了…”那老奴躬身禀道,
“哦?来的那么快?…我去看看,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说着,刚转身欲行,复又驻足,回身对着那狗剩道:“…你也小心行事,快去吧,不可耽误…”他言下之意,像是已算准了小丁他们会来,
“遵命…”那狗剩先拱手为礼,又提气一跃,出了围墙…
…
清广先生则转过了回廊,来到了前厅,见到厅内的来客,眼前一亮,暗道“女扮男装,好出彩的人儿…”,他也不道破,便拱手道:“…好俊的来客啊…几位公子,请坐,两位大师也请坐…管家,看茶…”说着,他瞥了一眼青萍萍,只见青萍萍一直低着个头,满脸的悴色,看到她如此的清瘦憔悴,他的心是一阵的刺痛,他好想上前去抱一抱她,可,此刻,他却只能想想,
小丁他们一一回礼,“…见过,刘帮主…我们…”
其实,小丁她们是第二次见到这清广帮主,只不过,第一次见到这人时,是在晚上,而且当时人又特别的多,…就是前段时间,小邪在太原城的武林广场开办“比武招亲大会”时,这清广帮主就到过会场,还上台露了一手功夫,只不过,当时太过漕杂,谁也没有留意此人,现在,见到了他,依然是如同初识,
…也就在这时,门外又来了一批客人,管家也把他们都带了进来,竟然是昨日的“二十四节气”,二十四姑娘依然是一袭的男装,个个青春跳脱,活泼开朗:“见过,刘帮主…”
“各位还挺早啊…,不知昨晚,各位,在这小村子里住的还习惯吗?”清广先生问道,
“还好,就是不能洗澡,不知刘帮主,是否?已找到了杨小邪那个小鬼?…”寒露一脸俊俏的撅着小嘴…使着小性,开门见山道,
清广先生没想到她会突然的这么一问,问的他有点措不及防,他以为,怎么也得过个几天,她们才会追问此事,没想到她…这才刚过了一晚…她就追问了起来,可真是孩子般心思,不可琢磨,
逐微笑回道:“昨日,刚托镖,今晨则取镖,是不是…?”
同样,听在小丁他们的耳里,也都是一惊,心道:“这年轻的小伙子是谁?他怎么也在找小邪啊?”
小晨露是过来人,她一眼就道破了这二十四位小年轻,也都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她附在小丁她们的耳畔耳语了起来…
“怎么?他们也都是女孩子?”小丁他们小声的嘀咕着,再仔细一看,这二十四位佳公子虽都是男装,可,个个肌肤细腻赛琼雪,胸前还微微的丘起,
只听清广先生微笑着道:“…是不是急了点?”
“立春”一听,立刻上前打着圆场道:“刘帮主,您别听她胡说,我们是闲来无事,到您这里来转转玩玩而已…,”说着,她瞪了一眼寒露“别在胡闹…”
寒露却好像没有听到立春对她的呵斥,嘟着小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小丁他们看了起来,心道“…这几位公子,长的可真是好看呢…可真俊俏…”忽然,她盯起了薛冰,眼色已变,厉道:…薛冰?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立春”等众姐妹也都顺着寒露的目光瞧了过去,都是一惊,在曹州府的牡丹园里,她们是见过薛冰的,而且,薛冰被她们的姑姑“阙逢”掳走,她们也是亲眼看到的,
“立春”俏面一寒,立马拔出了佩剑冷道:“薛冰?你怎会在此?你不是被我们的姑姑给掳去了吗?”说着,就想上前去拿人,
却被清广先生拦住,那把剑也已到了他的手里,谁也没有看清,那把剑是怎么到他手里的,“…原来?你们都认识啊?这几位…也是刚来的客人,你们…有话好好说…”他望着立春劝解着道,
“刘帮主,此人是我们姑姑所要之人,盼您不要插手…”立春冷面指着薛冰道,
“哦?他是谁?”清广先生在明知故问,
“她就是冷罗刹…薛冰,也就是陆小凤的情人…,这贱女人怎会在此…”寒露冷面寒霜的道,
“哦?那你们就更不能在此动手了…”
“为什么?…刘帮主你要替这贱女人出头么?莫非,你见了她的绝世容貌,也迷上了她…,她就是一只骚狐狸…哼,”寒露伶牙俐齿着道,
“哈哈哈,女娃娃嘴下饶人,陆小凤与我已相识已久,凤兄的女人,我怎么也要称声“嫂嫂”的,不知?哪位是薛姑娘?”清广先生望着薛冰、小丁她们问道,却发现青萍萍在冷冷的瞪着自己,他却故做没有瞧见…她那冷漠的眼神,
薛冰站出,敛衽万福:“见过刘帮主,女扮男装,实不得已,还望莫怪…”
“好说,好说…”
薛冰微笑,复又冷面对着那二十四节气,冷声道:“一帮黄毛臭丫头…年纪轻轻的…那么小…嘴巴就如此的不干不净,长大了那还了得么?”
“你骂谁?”寒露叫道,
薛冰瞪了她们一眼,“骂谁?你心里没数么?”
阿三也叫了起来:“…骂的就是你,咋的?黄毛臭丫头,原来冰姐,是被你们的姥姥给掳去的,…来,来,来,让你们的姥姥给我滚出来,我老人家要会会她们…”
“臭和尚,你又是谁?又关你什么事?…你不会?也看上了这骚狐狸了吧?呵呵呵,两个臭和尚,跟着五个贱女人,也不知你们在瞎搞什么?呵呵呵…,”寒露瞪着俏眼,撅着小嘴冷笑着道,她果然是个小辣椒,他是想把阿三给活活的气死,
“你他妈的…你小子?你是不是找打啊?…”阿三气恼着,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却被阿四拦住,“…笨呢你,冰姐,都叫他们是黄毛臭丫头啦?你还叫他们小子?你可真够笨的…他们可都是女孩子啊…”
“你才笨呢,我就偏偏叫他们臭小子,你看他们个个胸部都是扁扁平平的,没有半两肉,哪里像是女人了…,叫他们小子,已算是客气的了…”
二十四节气一听,个个面红耳赤怒羞难耐,“唰”的一声,都拔出了佩剑,左手里还都捏着把绣花针,看来,她们是想把这个大和尚给变成个筛子,
清广先生冷静的权衡着利弊:“住手…”
也就在这时,大门外来又来了四个人,只见他们个个身着大内锦衣卫的服饰,都生的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各自都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清广先生一见来的四人,就迎出了厅外,抱拳一缉,朗声道:“敢则是,京城六扇门的四大名捕到了,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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