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她调整好心态,再不提子嗣之事,就算隔一个月月信再次准时报道,她也没像上个月那般愁眉不展。
十一月,天气已进入初冬,祝府迎来三个好消息,第一、前线战场两万蛮夷军队被我朝打退几百里,敌军已率领残兵败将暂时撤出国界,也算给了祝培风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第二、众人在暖房种的各种蔬菜结了第一批果实,但可能因为头茬的关系,产量并不高,老管家迫不及待每样摘了几个,送去厨房做成菜给大伙尝鲜,后来发现味道还不错,满府上下终于在这严冬十分吃上了新鲜蔬菜,也是非常让人欣喜的。
而这第三……就是老太妃身体已经好转许多,然而对待心竹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隔三差五过去请安,她也只是看看她肚子就撇过目光去,随意攀谈几句就打发她走了。
可心竹全然不在意,还该干嘛干嘛。
这两月,祝培风带人在鸿兴院加班加点盖了两座鸡窝,让小鸡在浓冬之前住进了可以御寒的地方,而鸡仔的数量已从十几只增加到将近三十只,这还是在他们偶尔杀一只打打牙祭的情况下,不然会更多。
宫里照旧会每日送来一筐菜,但自两人住进一个房间后,肉从开始的几斤增加为十斤,或者半扇猪排,这让他们更加坚信,皇上定是派暗卫在附近监视着的。觉得祝培风真是因为不想绝后才拒绝打仗,现在又有努力繁衍之心,便在吃食上加以奖赏。
可随着离家的时间越长,心竹也越挂念家人。不知祖父身体怎么样了、爹娘好不好,大哥小弟又如何?大家有没有想念她?还有她那两间铺子,虽然临离家前设计了几个新的首饰样子,但如今生意肯定一落千丈了。
祝培风最了解这个妻子,见她如今虽不再为孩子的事发愁,但也总莫名就盯着一处发呆,多半便是想家了。
想来也符合人之常情,她长这样大还未离开过父母膝下,一直是爹娘、兄弟呵护备至的宝贝,就算后来与他成亲,也不过城南城北的距离,想回便回去了,细一想来……好像还是第一次与家人分离这样长时间。
内心不免自责,便在夜晚悄悄告诉她,“我贿赂了一个门口的守卫,若是惦念家里,就写封短信,他说可以在下差后帮忙送到店里给掌柜,再由掌柜转交给岳父。”
之所以要倒一遍手,是因为首饰铺毕竟属于公众场合,不易惹人怀疑。
“真的吗?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她激动的抓住他衣襟。
“傻丫头”他疼惜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就算皇上发现又能如何?不过一封家书而已,咱们又没跟谁透露什么国家情报,放心吧……皇上不至于绝情至此。”
心竹立即重展笑靥,觉也不睡了,爬起来就着烛光开始写信。
祝培风把外褂拿来盖在她肩上,又搬来火盆,只默默坐在旁边看着她写。有时候,他真想把跟莲雪那一段过往给忘了,可每每忆起,又会不断害怕,怕有一天会东窗事发,那要以什么脸面面对心竹。
而越往那想,他便恨不得将那贱女人碎尸万段,连此种下三滥的招数都想的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更恨自己当初只想用最快的办法息事宁人,才招来这样一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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