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莲雪那也有丫鬟陆续进来给主子铺床更衣。祝培风疲惫揉揉鼻梁,躲进屏风里换上白月拿来的衣服,可精神却极度萎靡,感觉这一夜竟比带兵在外操练还累。

“爷,您可还好?奴才怎么瞧您脸色不太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白月担心的问。

祝培风叹息一声,暗道什么没睡好?他是干脆没睡!但为了给自己保留一丝尊严,只好打落牙齿活血吞,继而把矛头指向他,“你昨夜死哪去了?怎么不在门口候着?”

害他想找个为自己作证的人都没有!

白月一怔,大道冤枉,”爷……这可不赖奴才,奴才想着您夜里睡觉总得换身衣服,就回书房去给您取,可再回来就发现不知是谁将院门锁上了,刚想叫人,就听见一个婆子在里面警告,说您和二少夫人已经躺下歇息,万一惊扰了您二位休息,就让奴才吃不了兜着走,奴才……奴才这才抹头回去了。”

“啪!”

他头上挨了不轻不重一巴掌,倒没有多疼,但也让眼前冒出几颗金星,接着惶恐抬头,就对上了自己主子那双怒不可遏的眼。

“白月,你明儿改名叫白痴得了!枉费跟在本世子爷身边这么多年,竟叫一个老嬷嬷随随便便呵住,还有没有一点家主心腹的威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的话也不许听!”

祝培风气急了,只能把气撒在他身上,锁院门和老嬷嬷威胁的话显然都是有备而来,让他不禁猜想……昨晚是不是再次不慎掉入了莲雪设下的圈套?

而自己着实是一时头脑不清、便又犯起糊涂,怎听她胡言乱语几句便真留了下来?如今院外不知有多少流言蜚语传到了心竹耳里。不行!他不能继续待在这了,不然等不到她主动示好,自己就得跪着去求她。

接着……他推开白月抬腿就走,可双腿刚跨出房门,就被莲雪自身后急急叫住。

“世子爷,您看您,着急忙慌出门,连腰带都没系好。”

下一刻,在祝培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跟前为他重新系好腰带,从旁一看,两人举止竟有着说不出的亲昵和甜蜜,真像一对恩爱非常的老夫老妻。

祝培风着急要走,便也顾不得这些了,可再侧身想离开的时候,居然猛地在院门口扫到一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顿时傻在当场,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刚刚那暧昧的一幕。

她看见了吗?看见他从莲雪房里出来、她还为他系腰带,而自己竟天杀的没有阻止!

后面白月都不忍心目睹这一幕,心想主子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今就算天王老子现身,恐怕也无法救得了您了。

可还没等祝培风阻止好语言,心竹已经表情淡然盈盈走进来,全然看不出任何埋怨与嫉妒之色,只对着他微一屈膝,问候道,“世子爷早安,妾身特来等妹妹一同去给婆母敬茶的。”

他一蹙眉,敬茶?就算要敬茶,不是也该莲雪去她院门口等着吗?怎还劳动她主动往这跑一趟?

兴许怕他追究下去,本来还在窃笑自己奸计得逞的莲雪赶紧出来打圆场。

“多谢姐姐体恤,您一定是看妹妹身子不便,才屈尊降贵主动来妹妹院落等候的,那咱们就赶紧走吧,莫让老夫人久等了。”接着便不容拒绝挽着人要走。

可没成想,祝培风却出言叫住二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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