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倒了杯热茶给他,“爷……其实奴才也挺生少夫人的气,当年走的那般决绝,刚才在院里重逢,奴才都没理她呢,可仔细想想,少夫只是头脑比别的女人冷静些罢了,没致死都困在那一方天地里。”

“您想,因为她两年都没生子,老夫人本就对她心存偏见,二少夫人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总之,少夫人就是在夹缝中生存的,您又时常不在府里,虽有心爱护,但也不能做到时时陪伴在旁啊,奴才猜,少夫人这样十有八九就是为自保,她现在生活的也不错,您就……”

“等等!”祝培风拧着眉打断她,“你怎知她过的不错?”

白月一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奴才……奴才……”

“你实话实说,本世子不怪你!”他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那好吧!见主子坚持,他只能和盘托出,“初来扬州时,奴才在外跟管事办差,就见过少夫人两次,知她经营了几间很大的首饰铺子,里面生意可好了”他夸张用手一比。

“一铺子大姑娘小媳妇,二楼贵宾室也挤得下不去脚,,那些女人买东西跟不要钱一样,少夫人站在那些客人堆里,给她们讲成色、讲做工,自信的好像浑身都发着光,连奴才听了都想买几件,不瞒您说……那时的少夫人,可比在咱们府里时鲜活多了、也爱笑多了。”

关于这一点,祝培风也很意外,其实早在几月前,当看见皇上贡品清单里出现谭心竹的名字时,他就很是诧异。

那时……他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可因为战场上受的伤,已经无法再从事武职,皇上念他戍边有功,就让他在文职里随便选一个。

而自看了那份清单,他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最终鬼使神差选择到礼部司任职,还主动提出要到扬州来亲自监管。

最后终于确认金福堂的老板就是谭心竹,却不知该气还是喜。

喜的是还以为人间蒸发的人儿终于找到,气的是前岳父也不知怎么想的,心为何这样大?和离的女儿不但没遭到责备,反而还给了几间铺子,让她跟个男人一样总是往外跑。

他也看见过,谭心竹在店铺里时总是一身珠光宝气,跟个人体展示架一样,偏她又天生丽质、肤白似雪,戴什么都好看,有不少妇人都是见她戴什么才买什么。

“爷,奴才还看见……”

“行了,你今日话怎么这样多?”祝培风呵斥,一想起谭心竹容光焕发的样子就心烦,凭什么他天天愁苦忧虑,她倒过得风生水起?

白月揉揉鼻子,“奴才……奴才只是有些替少夫人抱不平,您二位现在虽分开了,但奴才总觉得,以之前自幼青梅竹马的感情,您不该对少夫人如此。”

祝培风将刚刚端起的茶杯又重重放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连水都晃出来大半,接着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故意找事?本世子怎么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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