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口中突出“儒学”二字。

窦彭祖下意识抬起头看了栗太子一眼,而后又低下头继续听着。

皱着眉头思考半晌,隐隐约约感觉捕捉到了什么,窦彭祖又缓缓抬起头,看向刘荣的眼神中,竟然带上了些许震惊!

便看到刘荣笑着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份轻松。

“儒学思想听起来似乎不如其他学说,但是具有开放包容的特性。”

“从孔子的仁义思想,到孟子的仁政学说,再到荀子的性恶论,儒学的发展一直在不断发展。”

“最近这些日子,我命人传唤儒学,黄老之学,法家,道家等诸多学说贤者,令他们尝试进行融合成符合朝廷需要的学说……”

“——太子是说,你要创造一种新的学说?!”

刘荣话音未落,窦彭祖便满脸震惊的开口打断,眼神中带着惊恐和畏惧之色。

这个消息太过骇人!

无论天子启是否要在这一代打服匈奴人,大汉是否会赢来鼎盛,当今太子要创造一个新学说的消息,对于汉家来说,都非常关键!

只要这个消息得到证实,必然会引起朝堂上的轰动,至少到时候栗太子就等着被无数人上奏参个没完没了吧!

——我大汉自建立以来,便一直崇尚黄老之学,你身为国之储君,竟异想天开研究新的学说,你想干什么?

也不用多说,只要稍微一想,窦彭祖一张老脸就变得分外惨白。

你现在虽然是太子,但是在很多人看来,没有行冠礼,没有掌握权力,连最基本的参朝议政资格都没有,你搞这些岂不是在异想天开?

真要是被朝堂上的官员们知晓了,你还能有好日子过?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窦彭祖便决定将整件事情瞒下来,确保太子刘荣不会有事。

而也就在窦彭祖满怀忧愁的目光注视下,刘荣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奉常,你只怕是误会了。”

“我从未说过要创造一门新的学说,而是将所有学说中有用的东西糅合起来。”

“糅合出来的东西,可以叫做儒学,也可以叫做黄老之学,甚至叫做法家,道家,都无所谓的。”

“——我甚至可以直接告诉奉常:这件事,已经在做了,最多半个月,就能整理出一个初步的框架。”

“但我要的是掌握学说的话语权,也就是说必须调整出符合朝廷所需要的学说,这样说,奉常能够理解了吧……”

“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金银,以及培养出无数前仆后继的人才,用他们的生命照亮这门学说……”

“要不然,奉常随我去见一见那些人,提一提意见?”

“说不定会从中得到挑选人才的启发呢?”

最终,在刘荣的蛊惑下,窦彭祖实在经受不住诱惑前去,在里面与各个学说的贤者们再三斟酌,反复推演,修补逻辑缺陷。

一待,就是足足半个月。

半个月后,窦彭祖拿着最新整理出来的初版框架,也就是经过改良的科举制度,撰写成厚厚的纸质奏疏,送到了未央宫,天子的桌岸上。

不出刘荣所料,在拿到纸质奏疏的两个时辰后,天子启便火急火燎命寺人传唤奉常窦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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