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道:“而是谋生之道,无名老师说了,他的学生必须要懂得谋生之道。若不通晓谋生之道,必然会走上邪道。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若懂此道,便可做到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这一解释,立刻变得高大上了。薛国公主对此是深感崇拜:“妙哉!妙哉!无名先生真是世外高人啊。”
王熙暗自窃喜,此理若通,今后想怎么喝酒都行,哈哈,我真是一个天才。
那文盲王守一问道:“夫人,此话怎讲?”
薛国公主很是无语地瞧了眼丈夫,又解释了一遍。
王守一听后,亦是连连点头,可见王熙一脸嘚瑟,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笑道:“这可是长安,美酒无数,你们酿的酒,且不说能不能卖出去,就是卖得出,又能挣几个钱,用不了几日,你就得问我们要钱。”
他虽是文盲,但是王家家财万贯,要说理财,那他可比薛国公主更有发言权。
王熙摇头晃脑道:“爹爹莫要瞧不起人,无名先生酿造的酒,那可不是一般的酒。可谓是,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王守一很是不屑道:“你小子喝过几两酒,懂甚么?”
王熙哼道:“待那酒酿出来,爹爹可别求着孩儿要酒喝。”
王守一呵呵道:“爹爹才不稀罕。”
薛国公主见王熙学习兴趣浓厚,打心里也高兴,趁机向王守一道:“夫君,你看雀儿都恁地努力,你更得做出表率啊!”
王守一顿时神情一变,咳了一声,“雀儿,你先回房休息。”
“是,孩儿告退。”
王熙出得门前,走得两步,又蹑手蹑脚走了回来,躲在窗外,侧耳偷听。
目前这局势,王守一必须卷起来,必须去争,不然的话,王家就完了。
因为没有办法去扭转李隆基那渣男的感情,只能靠王守一在外庭帮着一点。
听得里面一声叹息。
又听得王守一言道:“夫人,非我不上进,只不过圣上最近一直忙于田制改革和户籍改革,这些都非我擅长的,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努力。我的无名之师,尚不知在哪?”
又听薛国公主道:“夫君的无名之师,就在朝中。”
王守一哦了一声,“还望夫人指点一二。”
薛国公主道:“所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夫君应断绝与那些酒肉朋友的来往,更应该跟朝中有识之士交谈,可从他们的交谈中学得治国的本领。”
王守一道:“那些文臣个个眼高于顶,且又忌惮我们这些外戚,岂会跟我们来往,更不会在我面前吐露真话。”
薛国公主道:“那也不尽是,夫君与张相公不就挺要好的吗。”
她口中的张相公就是当朝宰相张嘉贞。
王守一哼道:“我与他喝酒,但凡说到政务,就光听他在骂人,还逼着我跟他一块骂。”
“张相公脾气确实急躁了些。”薛国公主又道:“我堂兄才华也不错。”
王守一讪讪:“他成天着迷于书画词赋,政务方面,兴许还不如我。”
窗外的王熙听着都很是着急,就这么难吗。
一阵沉默后,薛国公主又道:“军中亦有不少人才,夫君可多与他们多多来往,向他们学习,再怎么也比成日吃喝玩乐要强啊。”
“最近我都没有怎么出门了。”王守一很是郁闷道。
古往今来,中年危机是一直存在的,在武则天时期,以宫廷政变为主,王守一当然有发挥的余地,而如今政局稳定,以治理为主,他自然就是落伍了。
就好比你的专业过时了,可想要再重新学习新的专业,那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王守一其实也想努力、上进,但是他根本找不到方向。
门外偷听的王熙,暗自一叹,悄悄离开了。
回到屋内,王熙往塌上一躺,暗自寻思起来,老王如今虽有努力之心,但却找不到门路,我得想办法帮帮他才是,以免他丧失信心,毕竟他要不努力,那我就得努力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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