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细观之,此弓亦系角弓,长约七尺,弓体打磨精细,贴裹极薄白鹿皮,以黑金漆绘山水纹,又以极韧兽筋为弦,弓体内侧填金銘之曰:神臂。
曹昂颇喜,出帐张弓搭箭试射之,极为趁手,并无换弓不适,袁绍但见曹昂箭术,心下便知所托无差,心下沉重遂去。
待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择马完毕,曹昂一行四人即缓缓往虎牢关下来,袁绍即差一千骑兵护送四人。
四人当前,众骑兵稍远缀于四人之后。
曹昂笑与刘备道:“玄德公,切勿怪昂擅作主张,拖累诸君与昂走这一遭。”
刘备忙道:“将军言重也,备岂是那不知好歹之人?这等差事,不知几人争抢,将军愿分润功劳与我兄弟三人,备等感激尚且不尽,若有怨愤之心,岂为人哉?”
曹昂谦称道,“言重也,玄德公。”
关羽于马上向曹昂拱手而拜,“将军之恩,羽等没齿难忘!”
张飞忙随关羽拱手而拜,“俺也一样!”
因在马上,曹昂略一虚扶,“云长公、翼德公无需如此。公等想来见也,如今联军之中,若无军职,难得重用。
那潘凤、俞涉有几分武艺?竟敢自称上将、骁将?此二人与公等相较,不过萤火之比皓月也。
然,后将军竟要因区区职衔便欲逐公等出帐,何其谬也。
昂此次所为,实无可奈何,若此次不为袁渤海家事奋力一二,公等恐无立足之机,望公等勿怪小子张狂,擅作主张。”
刘备温声赞道:“我前者即与云长、翼德相言,称将军以谦仁称雄,今又思之,实谬也。将军所行,乃仁德、忠义之道,不落流俗,吾等与将军相识不长,将军竟为我等思虑这般周至,将军大德,吾等铭记于心。”
三人皆躬身再拜,曹昂亦躬身回礼,“玄德公切勿再以将军相称,唤我子脩便是。”
四人言笑如常,身后骑兵愈发相敬四人胆魄。
虎牢关将近,曹昂即喝住身后骑兵,恐其惊扰关上士卒,与三人笑道:“但闻弓弦响处,公等便行,且试袁渤海所赠是否宝马。”
众皆大笑,豪气顿生,张飞高声道:“俺平生敬者,原只大兄与二兄,子脩年岁虽小,俺如今亦敬也!”
曹昂大笑道:“但凭翼德公所言,待夺回遗骸,定要畅饮一番!”
众皆应和,四人急打马往虎牢关下去。
却说李傕、郭汜自悬袁隗头于关上,使士卒多加看顾,唯恐袁绍尽起联军来攻,却从未想过有人张弓来射。
是以仅曹昂四骑奔至关下,士卒皆不以为然,四骑又岂能破关耶?想到自家曾往联军中射过帛书,士卒尚以为联军回信也。
曹昂四人将近,见关上士卒竟探头来看而无矢石相阻,曹昂大喜,高声喝道:“此天助我也!”
曹昂觑的清楚,遂拈弓搭箭急射之,弓弦响处,关羽提缰最先,一越便过壕沟,青龙刀平斩而出,稍稍一挡,袁隗首即落入张开锦帛袋中。
曹昂见张飞亦纵马越过壕沟,见关上有旌旗,又拈弓射之,弦响旗落,张飞使丈八蛇矛一卷,那旗便缠在矛上,二人见皆有所得,忙拍马归来。
此不过霎时之事,待四人纵马往回狂奔,关上将士方有所觉:坏也,悬首失也!
其后再有所觉:完也,旌旗失,本将头也失也!
遂忙来相报李傕、郭汜,二人心下大骇:“竟有这般神射?”
当真是,虎牢关上金鼓鸣,喊声震天犹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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