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下形势逐渐平静,齐缘才又顺着饿感想起了这匪夷所思的矛盾之处。望着自己身上的馋虫咬伤,齐缘感觉这绝不是偶然和侥幸,也感觉到他前一阵在老家被蝮蛇咬伤却没有发毒的事情。恐亦不是偶然和侥幸。
一而再的被毒虫咬伤却始终没有中毒的事实,让齐缘感觉到似乎它体质有些特殊,天然对于生物毒素拥有某种程度的免疫能力。只是这能力到底是如何获得,又有多大作用,他不清楚。
不过隐隐间,齐缘感觉如果他真的存在这种能力的话,或许与山鬼及其他喝过酒的那只血盏有关系。因为在齐缘的记忆中,那山鬼的肉毒是齐缘能记忆起来的最大,也是最后一次中毒。
在齐缘诧异于自己反常的身体时,他头顶那处两人跌落进来的狭窄隧洞,突然有一阵大量的红光闪进,也伴随着那阵红光。齐缘听见姜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们在里面吗?”姜兔的呼唤就是救命的甘泉。听着那似天籁的声音,贯昶当时就哭了,随后更是嚎啕哽咽着附和。“叫来人了吗?我动不了了,快救我。”
“齐缘呢。他受伤了吗?”
“我好的很,放心。”
“嗯,我们马上下去,你们小心落石。”姜兔应答后,那洞里立刻传来了攀爬和石头下坠的碰撞声音。
在那堪称感动的声音里,奇缘急忙将半残废的贯昶移动向远处。而后两个人全身着长脖,静盼着救兵的到来。
救援的人下的很快,几分钟不到,齐缘便在稀稀拉拉的碎石坠落声中听见了一串人的脚步落地在之后,一束手电的强光迅速照耀进洞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又随着这束光亮跃入齐缘的视线。
“啊,是你!”齐缘望着跳进隧洞里的人很有些意外。齐缘本以为来救他们的人应该是保德宫的本家,可不曾想却是狗王店卫生队的那位王大夫。不过在最初的惊愕后,他又感觉王大夫来此也不算很意外,毕竟他是极受姜兔信赖尊重的,而且他懂医,更能解决贯昶的身体问题。
望着及时雨般的王大夫,齐缘急忙将灌场遇馋虫以及自己的处理措施向他进行了汇报。王大夫在了解了这里的基本情况后,先沉着的处理了表皮的外伤,又看了贯昶的胳膊,随后告诉大家,他只是胳膊脱臼了,其余没大事儿。
安抚完贯昶,王大夫打开了一个随身带来的医疗箱,从中拿出了一支注射器和两支玻璃药物,随后缓缓以砂轮敲击。
“你干嘛?”
“青霉素和破伤风。先正骨,然后做皮试。”
“正骨?听说特疼,能不能轻点儿?”
“没问题。别动,你背后有个馋虫。”
“哪!”贯昶惶恐中猛然回头,然也就在这个时候,王大夫以极快的速度放下了药剂,抓着贯昶内脱臼的胳膊便狠一发力。咔嚓。随着王大夫的动作,贯昶的骨骼缝隙间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锐响。
“好了。”手段很准的王大夫平静的告诉贯昶,而后又拿起注射器,在这小子的皮下打出了两个小小的鼓包。王大夫说,药物的皮试需要等待15分钟。
在这期间,贯昶继续抱着自己刚刚正好的胳膊哼哼唧唧。王大夫则与齐缘一样,凝望着四口洞里的那些壁画,做了些好奇的讨论。
“千年壁画,很神奇的东西。我以为四口洞里只出白玉驹,没想到还有古人的遗迹。”
“你早知道白玉驹是这里出的。”
“嗯。白玉驹就是虫把式口里的馋虫。我做过专业解剖,发现这种洞穴中室有种毒腺,而且有社会行为。”
“那先前我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早说?”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但之后你会怎么做。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有种值钱但致命的虫,让更多的人得那种不能治疗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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