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影?不是被你砍死了吗?”

“你看看地面。”小白回身指向赵无影落地的方位。随后齐缘愕然看见,赵无影落地处只有一行歪歪曲曲的脚印,就连断手断脚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砍成那样,他还能跑。”

“刀剑只能暂时逼退他。我刚刚砍到的是那老贼的影子,影子砍多少回也是不会死的。”

“赵无影的影子。”

“唉,今日天时地利都利那老贼,我对他无可奈何。”

“那怎么办?”

“回去找齐忠吧。齐忠和九指门打过深交,他或许知道该怎么对付那家伙,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还记得老规矩吧。不许你在狗王店提我的存在和我的指点,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

“可路途上我怎么办?如果再遇上赵无影啊。”

“赵无影真正的可怕不在于力量,在于他施展本事时的悄无声息。你要明白,世人眼拙,往往只知道问怎么做,却不知最重要不是如何做到,而是什么时机去做。世人往往以为自己选择的路是对的,却不知他一开始可能就走上了一条错路而不自知。”

说完这些齐缘并不能完全理解的话,小白抽身离去,融进了茫茫的白雪之中,只留下赵无影的影子几个字在齐缘的头脑中连连碰撞。小白虽然暂时逼退了那老贼,但事情却更加复杂了。

颤抖中无奈的齐缘只得重新提起电棍,迫切的向小白所指示的地方跑去,没多久后,果然听见了火烧的叫声以及贯昶的呼救。

而后他小心翼翼走进声音的源头。这时他才发现了烧焦的大车,发现了火烧。惊魂未定的贯昶。望着安然无恙的贯昶和火烧,齐缘提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随后他跑过去忙问,“兔子呢?”

随着齐缘的问话,贯昶急忙伸出手往那烧焦驴车的车套下指去。随着指示,齐缘在大车下看见了可怜的姜兔,旋即心头一痛。

此时的姜兔半个身子的衣服都被烧焦了,嘴角还渗着血污。嫣然,在先前遇火的时候受到了不少的冲击。齐缘走近细瞅后,又发现她的血液病又犯了,整个人昏迷不醒,已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她继续在雪地里待着,会冻死的,赶紧回去。”

“可能迷路了呀。”

“那也得回。”齐缘的口气很坚定,但当他抬头望着丝毫不见减小的血势时,心里却根本没有寻找归途的法门。

今日太不顺了。而不顺的根由便是这场丝毫没有暖意的春雪。因为春雪,齐缘和姜兔看不见参照物,才屡次受到赵无影的戏弄。因为春雪,他们除了知道身在狗王店附近的山区外,对自己的地理位置一无所知,更遑论重新找到404公路并走回去。

虽然迷茫,但出于责任,齐缘依旧带着贯昶和姜兔沿着车辙和脚印印记往回走。虽然那脚步车辙极可能被赵无影篡改,虽然那车辙和脚步的印记既已被大雪覆盖殆尽,真是让人沮丧乃至绝望的是星星顶头的风雪中,贯昶紧紧抱着他那仅存的半只护身烤鸭哭着叫妈。

被拖在驴背上的姜兔哼哼唧唧,不断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言。就连背着姜兔的倔驴火烧都耐不住十几个小时的寒冻,也接连发出瑟瑟的嚎叫。

火烧的嚎叫与众不同,起初听的齐缘心烦意乱,真想找把刀把他宰了做焖子,但听多了之后,他刺耳的驴叫声却突然让齐缘灵机一动,有了个不是办法的解困之法。

“贯昶,知道老马识途吗?”

“你不会是想让这头蠢驴自己找路吧?不可能的。你没听。姜兔说嘛,这家伙头回出远门儿,况且你听见他声比咱俩还怯呢。”

“火烧当然不行,但狗王店的野狗成啊。咱们可以做成诡宴,让野狗带路做向导。”

“开什么玩笑,那些野狗太凶残了。你忘了,去年咱们差点儿被野狗群给吃了吗?况且你又不是狗王,凭什么让那些野狗听你的呀?”

“用诡宴作局,天寒地冻,野狗都饿疯了。如果咱们能做顿诡宴,肯定能把这些家伙引来。野狗又不傻,这样的天气冰患难行,它们寻着味道来,一定会走最平坦安全的道路。你说狗王店山区什么道路最平坦安全?”

“404公路。趁着野狗吃诡宴,咱们顺着野狗的脚步和叫声走回公路去。可咱们仨都快饿死了,拿什么做诡宴引野兽呢?你可别告诉我是火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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