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两人的奉承话,孔梅溪也没力气笑了,奋起精神:“接我下来。”
二人把孔梅溪接下来,一人自夸道:“我就知道这狗叫有缘由,这一路跟来,果真把孔爷寻着了。”
另一人道:‘这些狗都被这老虎咬死了,这老虎又被孔爷治死了,真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孔梅溪也忍不住摇头晃脑道:“虎狗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这话高了。”二人也听不懂,不知夸什么,只是“高高”说个不停,说得孔梅溪肚子饿。
这两人随后报了名字,一个叫富海,一个叫贵山。
孔梅溪心道:“好大的名字。”,说来也巧妙,名去病、去疾的,偏偏纵横天下,文韬武略,叫富海、贵山的,倒是夜半寻人,一路艰辛。
此时,夜空星光纵亮,也照不得归路。
“嗳,也不知雪雁把惦记成什么样了。”孔梅溪忖度着,看着处处血迹,遍地尸首,寻山路捱下去。
富海、贵山见孔梅溪步履缓慢,都以为是贵人贵迟,齐齐放慢步子。
孔梅溪忒看这山路累,喃喃道:“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
寒风又冷,没头没脑吹来,摇的林子怪响,传到耳朵里,富海和贵山都有些怕,不过孔梅溪已没什么累的力气,坦坦荡荡,二人看着,心里安心不少,跟着孔梅溪走。
此时,一旁枯木丛中忽然出来两个影子。
富海和贵山借着星光,见着虎皮,呆呆树在原地,眼睛睁大,半句话喊不出来,好似两截木头。
孔梅溪指着这两个影子道:“滚!”
这两个黑影却站起来,原来是两个人,把虎皮拼在身上,玩伪装者,见孔梅溪,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不知这山上有个恶老虎,专在日落后伤人!”
孔梅溪道:“什么老虎,大猫而已。早被我收拾了,一脑袋的血。倒是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大半夜的在这里扮老虎!”
两人道:“我们是此处的猎户,听得好大一阵狗叫,所以过来看看,怕他不得睡,所以藏在此处,没到前头。”
孔梅溪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两人身上带着火刀、火石,点亮了火把。
火把一亮,山下须臾上来五个火把。
两人指着孔梅溪道:“这一行人说打死了那老虎。”
那五个人见孔梅溪年轻,都不信。
“年纪不小,口气不大,那老虎比你人还大哩。”
“别是偷了什么东西,要走吧。”
五人七嘴八舌,没人敢到山上看个究竟,倒先把孔梅溪一行人围住,“请”到村里,关在土谷祠。
见有一屋,可以栖止容膝,孔梅溪定了神,安睡了一夜。
翌日,孔梅溪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左眼直跳,却见富海和贵山一夜未眠,都顶着黑眼圈。
哈哈一笑,孔梅溪去推房门,不想门竟一推就开,只见昨夜那五个人齐刷刷跪在地上,说道:“都是我们有眼无珠,不认得真英雄。”
孔梅溪撑着腰,痛快之极,想起昨晚这些人德行,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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