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蓉起身,孔梅溪亦起身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大爷再吃几杯。”
贾蓉可没觉得孔梅溪是知己,摇头道:“还是不痛快。”
孔梅溪指着赛昭君道:“都怨你,怎么不给小大爷斟酒,闹得大家没意思。”他倒要看看赛昭君怎么演下去。
赛昭君道:“我不给别的男人斟酒,献殷勤。”
孔梅溪道:“他可是宁府的小蓉大爷。”
赛昭君咬咬牙,跪下,把脖子一梗,说道:“我是横了心要跟大爷的,莫说是什么小蓉大爷,就是‘蓉天王’,‘蓉皇帝’,我也不稀罕!”
玩这么大!
孔梅溪也怀疑赛昭君的用心了,这姑娘不会是因恨生爱了吧?想她万众瞩目,却被自己拒之门外,沮丧之余,报复心起,日积月累,又因恨生爱,情根深种,也未可知。
贾蓉听了,气的浑身乱战,自己难不成是他们两个游戏的一环?
于是贾蓉怒道:“小小的婊子,也敢来诋毁我?”
赛昭君也怒道:“小大爷若是听不惯,大可一刀把我给抹了!”说着,抱孔梅溪的腿哭。
贾蓉想起这雨眠楼的主人,敢怒不敢付诸行动,一挥袖子,摔了一句冷哼,走了。俞禄钉梢苦劝。
见贾蓉主仆远去,孔梅溪安慰赛昭君道:“你瞧瞧,弄得这一副惨状,哪还有一个花魁娘子的模样?”
赛昭君转过脸去,娇嗔道:“我哪是什么花魁?不过是个婊子罢了。”
孔梅溪笑道:“这是他说的,你怎么倒怪在我身上?”
赛昭君看来,咄咄反问道:“他生气,大爷不也是怪在我身上了?”
孔梅溪举起酒来,扬脖一喝,将杯底给赛昭君看,说道:‘这都是我的不是。’
赛昭君莞尔一笑,站起身来,眼睛往地下一看。
孔梅溪看去,见那地上躺着的一方帕子,弯腰伸手去捡。
赛昭君看在眼里,把裙子一提,心道:“这还拿不下你?”
孔梅溪摸着帕子,忽见眼眶边一片雪白粉嫩,微微转头,只见赛昭君的脚踝处刺着七个字【亲夫孔梅溪在上】,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把脸一红,孔梅溪拿起帕子,递到赛昭君手中。
赛昭君道了谢,回头看了一眼外头天色,对孔梅溪道:“时候不早了。”
孔梅溪心突突狂跳,走向窗户,隔着帘子往外望,天色已黑,湖上游来十几艘挂满花灯的画舫,看去就和蜿蜒的游龙的一般。
赛昭君在身后唤道:‘大爷,时候不早了。’
孔梅溪回头,点头说:“是啊,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仓皇而逃。
为着内功一说,他可不敢轻易丢了纯阳。
赛昭君见孔梅溪这个样儿,把手一握,自笑道:“你逃不过我的掌心。”
······
孔梅溪到荣国府时,贾珍早等着了,他恨贾蓉不成器,所以打算亲自给孔梅溪一点教训。
这珍大爷生得膀阔腰圆,一双剑纹也似的横眉上下打量孔梅溪,说道:“想不到,想不到。”
孔梅溪行了个礼,“这世上还有珍大爷没想到的事?”
贾珍冷笑道:‘我是没想到你竟然和这青楼的人相熟。你这才来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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