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梅溪看着眼前飘扬着的春旗,挂着的红灯笼,脸色一黑。
脑海里想起方才贾琏的话:
“我真是憋了好些日子了。你也知道,二奶奶为人夜叉星一般,这些日子总不让我近身。”
哀求了一番,这琏二爷就火急火燎奔这个勾栏去了。
于是,孔梅溪这个少年骑马郎,只好下了马,与这黄皮母马相伴。
一阵寒风吹来,他嗤的一笑,自语道;“我说这贾琏急个什么呢,原来是来这里射了。”
孔梅溪看着街景,忽然这勾栏内闹将起来,只见贾琏系着裤子匆忙逃出。
孔梅溪一见,即问:“这里头是怎么了?”
贾琏摇头道:“平原侯府和襄阳侯府闹起来了,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着一个姑娘,闹了大半月,真不像话。”
孔梅溪想起贾元春的话,想来宫里要调停的就是这两家纠纷,没想到到了今天也没斡旋成,反闹了起来。
旋即踩镫翻身上马,却听贾琏道:“不好,这番猎打不成了。”
孔梅溪不解其故,贾琏道:“府内定然要担心的,这时候再去打猎,不像个样子了。”
这话虽有理,孔梅溪今日心却野了,不肯就这么回府,告别贾琏,往孔公公那边去。
与孔公公、孟媪叙了些话,他们听说孔梅溪要去铁网山,都极高兴,待了半日,到隔壁落花巷去。
姜警幻果然在秦家。
孔梅溪好奇地问:“那贾珍就没找过你麻烦?”
姜警幻自得地说:“他的人抓不住我,只是知道我在罢了,只好逮着你对付了。”
这一来可把孔梅溪气坏了,这姜警幻分明是拿他当靶子,骂道:“你倒快活。”
姜警幻看一眼孔梅溪,说:“事成之后,我有重赏。”便低头慢慢吃茶,忽然咳嗽一声,想孔梅溪还在身边,脸即刻红了一下。
孔梅溪见她这好面子之状,不禁觉得好笑,说道:“这茶里掺辣子了?”
姜警幻淡淡道:“以后可以试一试。”脸却益发羞得通红。
孔梅溪见她脸上神情,不免意气风发起来。
正在此时,门外有敲门声,听声音,不是那妇人。
姜警幻稍一迟疑,脸色转白,让外头人进来。
孔梅溪见着来人,一脸惊诧,这人是此前来孔公公宅前讨银子的中年书生。
只是这胡须不知几时剔了。
孔梅溪笑道:“贵教还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姜警幻道:“你这样身负血海....”忽觉失言,忙住了口。
孔梅溪见这话里有文章,不免有些怕,这姜警幻都觉他来京城有些目的,倘若让京城其余的知情人见着他,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下便连铁网山也不想去了。
姜警幻改口道:“你这样心怀壮志的人,我都能用,还有什么不能用的?这刘波可是个巧匠。”
孔梅溪悄悄道:“他好像是个阴阳人。”
姜警幻道:“他叔叔也是。”忽又后悔起来,因出了这两趟子的糗,她肚里寻思道:“怎么老在这他面前藏不住事,他不会猜出什么来吧?”
孔梅溪问了些事情,那刘波答了告退,都很寻常,有可能是什么暗语,但孔梅溪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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