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饶命。”

“道爷饶命啊。”

开什么玩笑,九凶连体,还配备着十样怨灵法器,这样的人物,就是师父来了都不一定干得过。

这是大煞啊,世间大煞!

尤其是刚才,几乎在齐长春打响通幽鼓的那一刻,钱道人就感觉自己的灵魂有了要离体的冲动。

开玩笑,灵魂极其脆弱,离体了还能活?

要是刚才跪的不够干脆,只怕现在灵魂都已经被抽离出来了。

到时候,能直接被打散都还是好下场,怕就怕被做成法器折磨,那才是真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好在,随着他这一跪,齐长春过了一会儿也恢复了神智。

毕竟齐长春也不是什么恶人,对方肯服软,他也不愿意杀人。

啪。

一声脆响。

钱道人的铜钱剑,现在被齐长春拿在手里。

但是不仅仅是他的长剑,一条腰带样式的法器如同水蛇一般,将他的铜钱剑裹得像个粽子。

这一裹,钱道人竟是再也感受不到自己法器的存在。

“李员外那老家伙请的仙师儿,就你啊?”

齐长春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头也不敢抬的钱道人,轻声开口问道。

“不不不,道爷抬举了,抬举了,莫要折煞小人,有道爷您在,小人怎敢自称仙师。”

“钱道人,是吧?”

“是是是,江湖诨号而已,道爷怎么顺口怎么叫,叫我小钱子就行,我都可以的。”

“你觉得炼子母像求子是错的,对吧,要我为这事道歉,是吧?”

“这……哈哈,道爷开玩笑了,该是我向道爷您道歉才是,是小人冲撞了道爷,不自量力,小人给道爷赔不是,给道爷赔不是……”

“我是在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炼子母像求子这事不对!”

齐长春轻轻扶住钱道人的下巴,而后用力钳住,逼迫其与自己对视。

语气还是很轻,但其中的意味,多少带了些不要岔开话题的不耐。

“天下修道之法千千万万,又怎可一言断之?”

“子母像一事虽有些……有些……过激,也不过只是与我之道不符罢了,怎敢将自己的意念强加于他人之身。”

说完这一番话,钱道人便低下头去。

他的头弯了下去,但脊梁却并没有。

齐长春盯着钱道人看了许久,忽然间手掌揪住钱道人下巴前的那撮小胡子,而后猛然一扯。

嘶啦。

“道爷不要!道爷不要哇!”

“有意思。”

齐长春看着手里被完整撕下来的假胡子,再看了看钱道人少了胡子后那副明显年轻了许久的白皙脸蛋。

“你倒是也没比我年长多少,这胡子多少银两买的?”

意识到齐长春态度的些微转变,钱道人赶忙起身,拍了拍裤脚的灰尘,不动声色的把山羊胡子重新沾上。

“不贵不贵,嘿嘿,这是小人自己做的,道爷若是需要,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免费供应。”

看见钱道人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齐长春也不是很习惯这样,当即说道。

“放心,那子母像太过邪异,伤天害理,并不是我所做出来的恶事。”

“喔……喔……那是?”

“家师清虚子。”

“啊?那敢问道爷你的师父现在是在?”

“别给我大惊小怪的,他在这呢。”

齐常春用力的拍了拍腰间的脊骨长剑。

“这是他的脊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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