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就是这样的想法让江清颜终于出了点汗。

她太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了。当初在家乡的高中教室里,大门外,那些校霸和社会青年,甚至帮派的人面对她时都是这样想的。不过后来他们都变了,变得理智而睿智。懂得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用鞋跟狠狠的在其中最猥琐的家伙胯下踏下后,江清颜离开了满是血泪的车厢,换了个干净的座位继续坐下。

她承认自己其实也是很看脸的。像是最开始被她踩脚的那位是这群人中长得最正常的一个,其他的歪瓜裂枣她下手都会重很多。

不过抱着小钱钱打架还是有些放不开手脚,江清颜琢磨着回宿舍后是不是该将自己从家乡带来的那个满是补丁的背包改成猫包,毕竟小钱钱也是需要见识一下帝都的繁华的。而一个新的猫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算。

还有钱钱的安置问题——寝室可不让养宠物。现在是暑假管的松是没有问题,但是暑假过后最好还是在学院的备品仓库里给它建个窝,管理仓库钥匙的那个同学叫啥来着?好像是叫王妮娜来着,找她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一路思索着,地铁很快到站。

江清颜朝着刚才激斗过的车厢看去,那几个精神小伙早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面上的数滩血迹。

走出地铁站,吹着微凉的夜风,看着在黑夜里耸立的高耸教学楼和雄伟的门楼影子,江清颜熟练的转个了弯,来到了离宿舍最近的围墙外。这个时段,校门早就关闭了,翻墙才是唯一的出路。

一段冲刺后她一脚踏在围墙的中段,整个人借力一蹬便单手抓住了围墙的上沿,轻松的翻越了过去。

这段三米高的围墙曾经阻断了很多学子的浪荡梦,但是对于江清颜所接受过的军事化训练来说,也不过是障碍跑的其中一段小障碍而已。

回到空空荡荡的寝室,她整个人就如同大字般躺在了松软的床垫上。

因为其他同学大多是从家里带的全套寝具,这些学院附带的床垫最后都便宜了她,这些床垫将她的床高高顶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睡起来是真的松软。

已经睡惯了钢丝床的江清颜很快适应了这种被床垫包围的感觉,只要躺上去,她几分钟就能陷入深沉的睡眠。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橘猫一直在她胸口扭动的缘故,江清颜只感觉十分烦躁,渐渐的她感到胸前一片滚烫,脑子也如同发烧了一般逐渐浑噩了起来。

这种半睡半醒的让她十分的难受,而且发热也令她感到口干舌燥起来,正当她准备起身喝口凉水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法动弹了。

怎么回事?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清颜开始思考出现这种状况的各种可能性。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地铁的打斗中被人暗算了,是不是无意间中了某种神经毒素。

但是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那几个黄毛根本没有机会碰到她的身体。

会不会是。。。。这寝室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一想到这里,各种都市传说和恐怖电影的画面顷刻间从脑子里涌了出来,让她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这咚咚咚的心跳声在这静怡的夜里越来越响,最后居然好像晨钟暮鼓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来回荡漾,最后居然连成一片,悠然不绝于耳。

紧接着另一种声音也开始出现在她脑中,那是洪水奔腾的声音,宛如从九天银河迸流而下,以一种汹涌无比的姿态闯进了她的体内,挤压着她的血管,抽动着她的神经。

巨大的压力让她只感觉自己如同一个被不断吹起的气球,下一刻就会啪的一声碎成一地血沫。

然而不管她如何痛苦,如何挣扎,那巨大的洪流还是不断的冲击着她的身体,扩张着她的肌肉,血管,神经,而她却无法昏迷,逃离这个噩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清颜的意识已经开始消散,一声清脆的啪嗒声突然压过了所有的巨响,清晰无比的在她脑海中响起。

这一刻就仿佛越过了某种界限,又或者冲开了某道关卡,让上面紧锁着的金属锁链断裂开来,就在这啪嗒声响起的瞬间,一切的痛苦都消失了。不,应该说一切正常的感觉都回来了。

江清颜再次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耳中再没有听到心跳的声音,也再没有感到被充爆的压力。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的大口呼吸着,并且四下打量周围。

然而月光下一切都毫无动静,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做得一个短暂的噩梦。

不过虹膜上显示的时间却让她吃了一惊。现在居然已经是早晨五点半了!

短短的一个噩梦,居然过了这么久?江清颜疑惑的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感觉,不确定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好吧,她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现在江清颜也算体验过同学口中的某个灵异事件了。果然,灵异这玩意就算是在冷核聚变技术被普及的今天,也依然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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